留下一个随从打听厉家的事情,李鸾儿和严承悦坐车回府。
到家后却见一个穿着红衣的小姑娘炮弹似的冲过来,一把抱住李鸾儿的大腿。
李鸾儿低头,笑着将小姑娘抱起:“丹阳如何出来了?你母妃父皇可知道你过来?”
丹阳公主使劲点头:“知道,知道,于公公送我出来的,父皇知道,姨母,带我玩可好?”
李鸾儿笑着答应,抱着丹阳公主去了东跨院辰逸兄弟几个的院子,因着兄弟四人年岁还小,另外他们又都是一胎所生,难免感情比旁的孩子好上一些,四个小子就不愿意分离,李鸾儿便寻了个大院子叫他们住着,因此,这四个小子是一院住的。
丹阳一进东跨院便嚷开了:“辰逸表兄,辰远表兄……我来寻你们玩了。”
只是她叫了半日也没人答应,丹阳免不得撅起嘴来,李鸾儿笑了笑:“你表兄他们说不得在哪里呢,且等姨母寻人问了。”
于是两人便寻了个丫头问了几句,知道辰逸带着三个弟弟去了后花园,就紧着寻了过去。
李鸾儿抱着丹阳到了后花园的池塘边上,却见辰逸坐在亭中拿了毛笔不知道在涂画什么,辰远在不远处练武,辰运蹲在地上拿了一个帐本子翻着,而辰迅则负手立在池边抬头望天,一副翩翩公子状,偏他年纪小,做出这副样子很有几分萌态,叫丹阳瞧了也不由的喜欢之极,跳下来就冲辰迅跑去。
跑到近前两只小胖手抱住辰迅:“迅表哥,陪我玩。”
辰迅低头看看丹阳,摇了摇头:“怕是玩不成的。你一会儿赶紧回宫吧。”
丹阳一听可不成,顿时撅了嘴,眼圈也红红的:“迅表哥坏,不陪丹阳玩。”
李鸾儿此时也走了过来,见丹阳哭了赶紧哄着,又训辰迅:“丹阳是妹妹,你怎的还惹妹妹哭了?”
“娘亲。”辰迅也有几分委屈:“我不能陪丹阳玩的。丹阳要赶紧回宫。”
“为何?”李鸾儿抱着丹阳哄着。狠瞪了自家小子一眼,辰迅更加委屈是:“孩儿昨夜观天象发觉今日有雨,恐下午要下雨。因此才叫丹阳赶紧回宫,省的耽误了时间误了时辰,宫门关了可就回不去了。”
“你个小屁孩。”这话叫李鸾儿当真是哭笑不得,一巴掌盖在辰迅头上:“还夜观天象。你以为你是谁?是天气预报么?就是天气预报也没这样准的。”
“娘亲,什么叫天气预报?”辰迅就更加不明白了。
李鸾儿一时说露了嘴。赶紧道:“没什么,和钦天监大约是一样的。”
辰迅一听一张小脸就板了起来:“如今钦天监越发的不成样子,孩儿不和他们比,孩儿比他们强多了。”
李鸾儿简直想要盖死这臭小子。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竟然说比钦天监的人都强,简直是大言不惭,叫人听了得笑死。
她才要再训辰迅。却见丹阳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辰迅:“迅表哥好厉害,能看出哪天下不下雨。父皇就没有这个本事,迅表哥比父皇还厉害。”
“你父皇自然瞧不出来。”辰迅立时负了手抬头一副臭屁状。
丹阳的马屁又拍了过去:“迅表哥,咱们打赌,一会儿不下雨的话,迅表哥那套娃娃要给我,下雨的话,我将迅表哥喜欢的那个玉佩给你。”
“好。”辰迅点头答应下来。
他这里才说完话,辰运便走了过来,一手抓着金算盘,一手提着钱袋,头顶帐册,那模样简直是好笑之极,惹的李鸾儿三人都不由大笑出声。
辰运丝毫不以为意,走过来站定脚步大松一口气:“丹阳妹妹,我与你商量一件事情。”
丹阳大大的眼睛圆睁着,一副好奇状:“运表哥说吧。”
辰运笑的见牙不见眼的:“丹阳,你屋里若有旧年积下来的丝绸,或者你母妃屋里换下来的毯子能否卖给我,价钱都好商量,我绝对不会亏了自己人的。”
李鸾儿听的抚额,心说自家的三小子算是钻到钱眼里去了,见人便要谈生意。
只是,她却没想到丹阳竟然也对这生意有几分兴致:“运表哥要旧东西做甚?”
辰运又笑:“如今天下承平,南边好些商家富的流油,如此,便极注重家中女孩的教养,更加看中名声,若是能给他们提高名声,花多少钱都愿意,我先前还听人说过有好些商家为着斗富往河中扔金叶子呢,即如此,倒是不如咱们把这笔钱挣了。”
这下子,李鸾儿都听不明白了:“人家斗富与你挣钱有何关系?”
辰运一翻白眼:“娘亲好傻,出去莫说我是你生的,丢不起这人。”
李鸾儿一脚踹过去,辰运顿时老实了,乖乖回答:“这些人为着斗富更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若是弄了丹阳屋里的旧物,还有姨母用过的旧毯子旧器具运到南边卖给那些大商人,便说是费了好些劲弄来的公主和贵妃用过的东西,叫他们给家里女孩子买了供着,说不得是要沾几分贵气的,这些人为着名头定然争的眼红,到时候,我可是挣大钱了。”
李鸾儿这才明白,待明白了,她倒是真想剖开辰运的脑瓜子瞧瞧他脑子里是不是装的全是金光闪闪的某物,不然,如何在钱上如此的机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