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一见她便急着问:“怎么样?送走了么?”
白姑姑一笑:“送出去了,奴瞧着那顾大娘子一副感恩的样子,怕是极感激娘娘您的。”
太后摆了摆手:“哀家不求她感激,就求着,万一她是……不要怪哀家就是了。”
“如今也不能确定啊。”白姑姑想了一时,说了几句有些打击太后的话:“这天底下长的相像的多了去了。谁知道那到底是不是,娘娘还是莫太在意的好。”
太后也长叹一声:“找了那么些年没有一丁点音信,哀家都要放弃了。哪知道……哪知道……哀家老是觉得这个顾宛儿怕是就是她的孩子,哀家见了她,不知道怎的心里总是觉得很亲近,大约便是骨肉亲情吧。”
“要是真的就好了。”白姑姑笑着过去给太后按着肩膀:“真要是的话,老夫人大爷不知道该多高兴,就是老爷子在九泉之下也安心了。”
“是啊!”太后点了点头笑了一声:“你命人赶紧查查,还有。找个机会见见钟家那个小子,好好的打问一番。”
白姑姑答应一声。想了一时道:“娘娘,奴说句越矩的话,娘娘莫怪罪。”
“说吧。”太后笑着端起茶来喝了一口。
白姑姑一边思量一边道:“您要查顾大娘子的事情,奴觉得还是叫于公公去查为好。到底他如今掌管东府,消息比咱们灵通的多,娘娘您也有人手,可大多都是宫内的,要是查询的话,有些不便,哪里比得过东府方便。”
若是别的事情,说不得太后真得训斥白姑姑几句,那东府是朝庭专设的机构。官家有权命令东府,可是她是太后,王太后向来不乐意干政。是极不愿意动用东府的。
可是,如今查的是她的骨肉至亲,又是她深深亏欠的人,王太后便觉得破一次例也是应该的,只要早日知道那孩子的消息,便是干了政。想来官家也是能理解的。
她点了点头:“你去寻官家过来,我和官家谈谈。虽然说咱们叫于希去查,他也得好好的查,可越过官家终是有些不好。”
“娘娘真真是替官家着想的。”
白姑姑夸赞一句,转身便寻了个小宫娥去找官家过来。
太后一笑:“那是我唯一的儿子,我若不替他想,谁还能替他着想。”
过不多时,官家带着柳木进来,给太后见过礼便坐在一旁,太后想了一下,便将想动用东府帮她查个人的事情与官家说了。
德庆帝立时笑了:“母后要查什么便直接叫于希去,哪里用得着专门告诉儿臣。”
“我虽是你的母后,可是,你如今是九五至尊的皇帝陛下,后宫的事情倒也罢了,可要用前朝的官员,怎么都得与你说一声的,这是规矩,万万乱不得。”
王太后几句话叫德庆帝又笑了:“母后说的极是,还是母后疼儿子,什么事都替儿子打算。”
王太后白他一眼:“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能不疼你。”
说话间,母子两个都笑了起来。
德庆帝又坐一时才告辞离开,一出门便叫人寻了于希过来,叮嘱了于希一番,叫他好好的替太后办事,另外,将太后要查什么人什么事,查的结果是什么都要汇报过来。
于希领了命去见太后,得了太后的吩咐立时便叫了东府探子去查。
大雍朝立朝百余年,东府探子遍布全国,尤其是京城,东府的探子多如牛毛,于希前脚吩咐下去,后脚关于钟家的事情就摆上了德庆帝的案头,同时也到了王太后手中。
广宁卫
李春站在严承悦的营帐外,与冯贞儿大眼瞪小眼。
冯贞儿捧着一碗粥,眼泪汪汪的哀求李春:“李大人,奴求求您让奴见见严公子吧,奴并没有旁的心思,只是严公子救了奴的性命,奴想着边关苦寒,严公子身子又不好,为报答严公子这才想要多照顾他一些的,难道,李大人连奴这一点点小小的心愿都不能满足么。”
见李春不为所动,冯贞儿继续哭喊:“李大人家中也有妹子,您想想您家的妹子,难道就不能体恤奴一丁点么,非要……这样迫奴。”
冯贞儿这些话说的好似她多委屈似的,若是换个人,说不得要心生怜惜之意,可李春越看冯贞儿越觉得假惺惺的弄的他浑身不自在。
说起来,越是表面看起来痴傻的人,其实内心越是敏感的,因着他们心思纯透,才越能感受到旁人的善恶。
李春便能从冯贞儿身上感受许多的恶意,他觉得很是恶心:“我有妹子,你不能比,我家妹子好,你……恶心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