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裴夫人更加的讶异:“相公怎么没与我说过。”
裴济轻轻一笑,一脸的平和端方,端看那气度,绝对实打实的谦谦君子,再配上他瘦弱的身体和时不时喘着的粗气,倒是叫人更对他心生几分怜惜之意。
“多少年的事了,我也不愿意说出来叫娘子着恼。”说着话,裴济便把当年的事细细的说了。
原来,裴家几世里子嗣单薄,到了裴家老太爷这一辈,除去当年的裴老夫人,为了子嗣计,便纳了个妾,而这个妾并不是旁人家的,却是牡丹汪家的旁枝女子。
裴家几代在京城经营,根基颇深,但是牡丹汪家却一直在外地,本也和裴家井水不犯河水,所以,裴家老太爷对汪家的女儿倒也放心。
可他却不明白女子争宠的手段,还有女子为了地位和孩子会做出如何狠毒的事来,这便生生害苦了裴济。
那汪氏进得裴家门后原还安安分分的,对待裴老夫人也很恭敬,可等到她怀孕之后,就不安分起来。
汪氏见裴济先天不足,从小就瘦瘦弱弱的,便瞧不起他来,又想着能够生下一个健壮的孩子取代裴济的地位,她打的算盘是极好的,只后来得知裴家家规很严格,对于嫡庶之分也是严的不能再严,就开始起了坏心思。
汪氏不甘心自己的儿子比不过一个瘦弱的裴济,每次见裴济这心里就跟着了火似的,恨不得裴济一时得病去了。
正好到得冬日里,裴济身子骨有些不舒服,请了大夫来瞧,那汪氏就买通了给裴济熬药的小丫头,将裴济的药中下了带寒毒的药物,就是汪氏的这种行为,差点将裴济的命给送了。
裴济的病越来越重,裴老太爷也很是焦急,裴老夫人心忧裴济,一边请医术高明的大夫,一边在后院盘查,这一查,就查出汪氏来,险些将裴家老太爷和老夫人给气死。
只是当时汪氏怀了身孕,又不能怎么着她,就将她关了起来,不叫她与外人通信见面。
这汪氏大约是做了缺德的事,便将福气给折腾没了,怀孕八个月时生下一个瘦瘦小小的女孩,生下来没养活就去了,汪氏也因为难产大出血给没了。
裴济说完这里边的事故,一时众人沉默下来。
裴济苦笑一声:“本这便是裴家的丑事,我不愿意说出来,只夫人医术着实的高明,那么些年的事了也能瞧出来,为着身体故,我不得不说了。”
裴夫人看着裴济哽咽起来:“相公,苦了你了。”
裴济笑着安慰裴夫人几句,李鸾儿见他们夫妻恩爱,心说可能是裴济受了小妾的苦,再加上他身子骨不好,也心知没精力应付许多女人,倒是一心对待裴夫人,这裴夫人也着实的真心对裴济,这夫妻二人是难得的相配了。
她又想着,裴济只说那个汪氏折了福,难产去了,就是她生的女儿也没养活,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谁知道当年的事情里裴老夫人有没有出手。
按理说,汪氏胆大包天敢暗算裴济,裴老夫人又怎么容得下他,说不得在汪氏生产的时候做下手脚呢。
只是,这话她也只能在心里想想,并不曾说出来。
金夫人听了裴济的话思量了一时:“你这寒毒这么些年也只是压制,并不曾彻底拔除,若想调理好身子骨,必先拔除寒毒,只这年份多了些,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裴济一听就明白了,这位金夫人必然有法子治他的病,赶紧起身向金夫人行礼:“再难济也配合夫人诊治,还请夫人帮济去除顽疾,我裴家上下必感激不尽。”
金夫人笑了笑:“医者父母心,你即是寻上门来,我岂有不救之理,如此,我且先与你开副方子,你先喝上两个月,待两个月之后,我与你行针去毒,这寒毒一去,就是温养为主了,我观你症状,约摸一年之后就能调理个七七八八。”
裴夫人一时大喜,跟着裴济起身道谢。
李鸾儿则是低头暗笑,心说金夫人这话说的好叫人发笑,她本就是毒手神医,使毒的本事比医人的本事还高,哪里有什么医者父母心,不过是因着家里需要裴家提供的便宜花卉,这才出手相助的,若是旁人,你瞧她会不会这样大力气的帮着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