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子又犯了难,白寂索性盘坐下来,左手支着下巴,怔怔的望着威严的椒图铜铸,脑子里思绪飞转,捉摸着一道道破解之法。
一盏茶的工夫过去,外面豪雨依旧,震天彻地的厮杀声也没有止歇,反而是愈发刺耳起来。
可看白寂入神的样子,显然还是没有想到破解之法。
又一盏茶的工夫过去,降下的雨水已经快要漫上台阶,白寂支肘的左手换成了右手,耳边的厮杀声越来越近。
……一直过去了一炷香的工夫,白寂看起来仍是毫无头绪的样子,不过看他紧皱的眉头,估计有些坐不住了。
果然过了一息,就见他噌的一下从地上窜起来,满脸戾气的指着铜门骂道:“奶奶个球,老子就不信砸不开你这个龟壳”。
话音一落,但见其袍袖一挥,左手飞速捏诀,一道金光脱手而出,须臾化为方桌大小,气势汹汹的砸向铜门。
天离印变得极大,差不多快要盖住半扇门面,若是这间精舍只是普通的房屋,估计遭此一击,整个屋子都要被洞穿,但是眼前这栋精舍显然非同一般。
就在印身与门面相接的瞬间,整个铜门倏尔泛起白光,乍看彷如水闸大开,一股磅礴巨力轰然而出,白寂登时现出吃力之态,硕大的天离印诡异的定在半空。
僵局持续了片刻,依旧是以白寂的败退收尾,天离印倒飞而回,若不是他见势收的急,说不定还反把自己震伤了。
印身变回色子大小,悬在白寂手中滴溜溜的旋转,莽撞无果之后,他反倒是冷静了下来。
几次尝试均表明,这铜门上的斥力用蛮力是破不了的,还的是用大巧破拙的法子来解,白寂双手往后一背,来回踱着步子,时不时抬头看一眼铜门。
不知瞄了多少回之后,突然白寂双目一亮,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停下了脚下的步子,身形端正的面对着铜门,缓缓摸着下颌。
半晌之后,他的身形便动了起来,左手在乾坤袋中一摸,旋即掏出五张黄色的符箓,看上面符纹,乃是最普通的厚土符箓。
紧接着,就见其试探着走到铜门前,达到一个既不触发禁制,又不太远的临界点上后,手上符箓看似随意的一抛,倏尔五指跳动,飞速的捏了几个法诀。
符箓飘飞出去,像是被无形的丝线牵引,错落有致的落在地上,跟着白寂口喝一声:“结!”
顿时,地上的符箓光芒一闪,倏地消失不见,看样子他似乎是在布置一道阵法,果然随着符箓消失,地面上逐渐洇出一面图纹,六棱形格局,阵中地面竟微微凹陷下去。
飞快的做完这些,白寂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就见他身形往前一突,状如猛虎一般扑向铜门,乳白色的光芒再度出现。
白寂左手成拳捣出,像是有意引动铜门上的无形斥力,如他所愿,铜门表面登时隆起一个无形的坡面,迎面对着拳头顶过来。
看到无形斥力涌出,白寂心念急转,身子跟着往下斜压,拳头上汇集的灵力却不减反增,铜门上的斥力顿时猛烈起来。
估摸着到了合适的距离,白寂又突然往地面一点,拳头所向正好朝着地上那道阵纹,铜门上的斥力像逗弄小狗一般,立马就被引了过来。
空气中传来呼呼的破风声,白寂意识到目的达成,赶紧抽身飞退,立定身形一看,赫然只见阵纹光芒大作,中间那道凹陷愈发深邃了些。
目光转向铜门,上面的乳白色光芒没有消失,反倒是逐渐耀眼起来,隐隐成了一个拱桥形状,另一端则陷进了阵法之中。
白寂得意的一笑,喃喃道:“成了!”
原来他刚才布下那道阵法是一道土行禁制,符箓在地底下构成一道阵法,借由地气生出陷落之力。
这一招可谓巧妙的很,土行禁制布置简单,但是生成的陷落之力不可小觑,十几道阵法能够将一座山埋进去,本来这一招只是修道者习练阵法之术用来练练手而已,对付真正厉害的敌人用处不大,震碎了土中的符箓,阵法便不攻自破。
然而对于铜门上的斥力禁制却是刚好,一个往外放,一个往里吸,再者铜门禁制乃是死物,万不会做出震碎符箓的举动。
白寂巧妙的来了个以疏代堵的法子,打算耗尽铜门上的禁制之力,此举看似简单,但却极为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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