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静的有些可怕,银花姥姥努力定了定神,迟疑片刻,方才一步一步挪过去。
但刚踏进三步之内,白寂却又突然翻身而起,并且袖底一翻,倏然一道锋芒抵在了她的眉心处。
“怎么,以为找到了杀我的机会?”风兜之下传来一句低沉的逼问。
银花姥姥满面猝然之色,不知作何回应,其实她心中并无杀念,只是简简单单想过来看一下,但一时的好奇让她忘了自己的身份,更忘了彼此的关系。
悬于眉中的锋芒向前探出一寸,已然触到肌肤,接下来只需轻轻一推,便可洞穿她的脑壳。
惊愕时许,银花姥姥仍是没有半点回应,但意想之外的是,白寂也并未出手,锋芒轻轻抖了一下,将其额前的秀发割落一缕——算是震慑吧!
白寂收起手中的铁尺,自顾自的转过身去,不发一言的盘腿坐下,随后慢慢取出一粒丹药,抛入口中开始调息。
银花姥姥不明对方的用意,但是很庆幸,而这股心绪不仅包括化险为夷,还有一种令她难以启齿的感情在里面,事后想一想,脸色还有些发烫。
背后的女人心事,白寂自然是不知道的,当然也无意知道,金牛老祖一战,差不多耗空了他体内的灵力,还有两名魔头未收,形势紧促不言自明。
暂且搁下两名魔头,眼下最重要就是恢复灵力,一粒灵丹在体内化开后,接着又是一粒灵丹,他也已豁出去了。
过了一炷香的工夫,空乏的丹田方才渐渐充盈起来,与之俱来的还有**的疲倦,毕竟连续杀死两名凝气后期的魔头,他也累得够呛。
然而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白寂强打起精神,继续有条不紊的梳理着体内的灵力,此次的养精蓄锐,不仅事关狩魔的成败,身子关系着他的性命,是决计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的。
银花姥姥目视着白寂的背影,一番欲言又止的模样,到最后还是碍于心底的惧意,慢慢的退到了阁楼一角。
午间的时光过得很快,整整端坐一个时辰的白寂,体内灵力总算补充了七七八八,接下来的两名魔头实力更甚,但他仍没有半点迟疑。
阁楼内一道风声悄然掠过,银花姥姥闻声睁开眼,刚好捕捉到那人踏出阁楼的最后一道身影,与此同时,隐藏在她心底的不安又浮了起来。
离了地默楼,白寂不假思索便往东北放心掠去,须臾之后,他的身形就已落在了某座山峰上,接着便是循循利诱的口舌之言了。
出人意料的是,阁楼内一听是银花姥姥的名号,二话不说就大门洞开,白寂心中错愕无比,但脚下的步子却没有半点迟钝。
入得楼内,一个看似风度翩翩,眼角却掩不住淫邪的青年男子走了过来,白寂缓缓抬起头来一瞥,恍然过来:“原来是个宁为花下死的**!”
阁楼的木门应声阖上,里面一句调戏之语堪堪脱口,就硬生生顿住,后面的怒斥以及打斗声则未及传出来,便被某种秘法隔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