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痕径直站立,脸上面无表情,衣袖随风飘荡,像是突然中邪了,浑身给电住了,动弹不得分毫,离其不远处之地,赵小凡两眼发直,看得十分地出奇。
即使他想破脑袋,也完全想象不到,就这么一会功夫,好端端地一个人,就在眼皮子底下,突然这么变傻了,这要是换做别人,赵小凡闭一只眼。
可对方是他师尊,两个人刚刚相识,大话没说上几句,难道要如此不幸?老天爷这么操蛋,把一活生生的人,弄得如此狼狈,真是没天理了。
赵小凡愤愤不平,双拳紧握在一起,迈着厚实的步子,急匆匆赶了上去,来到前者的身旁,上前欲开口询问,处于昏迷中墨痕,浑身为之抖动下。
墨痕径直站立,摇了摇发懵脑袋,神智恢复到正常,双目囧囧有神,散发着别样风彩,眼睛望着前方,墨痕僵硬的老脸,微微地动容了下。
双眸中泛着精光,冲赵小凡笑了笑,这一浅浅善笑,把师徒二人距离,再一次给拉近了,即使没血缘之亲,但这中间的名分,把二人牢牢拴住,犹如一条绳上蚂蚱。
像是在冥冥之中,签定了主仆之约,牵一发而动全身,让赵小凡欲罢不能,碍于师徒间名分,他不好意思多问,迎合着墨痕习性,也跟着笑了起来,既然都是一家人,肯定不说两家话,虽然嘴上不言语,两人墨守成规,一切尽在不言中。
墨痕微微一笑,看着赵小凡眼神,感到几分怪怪地,急忙催动元力,将神识散布开来,运转强大意念力,将四散而去神识,凝聚成一道灵光,悬浮于头顶之上。
从自身脖子开始,经过五官六腑,然后过胸肌之前,最后到达脚丫了,凭墨痕尖锐目光,竟然没丝毫察觉,一阵微风轻轻吹过,也不知是运气好,还是老天爷眷顾。
空中悬浮脏物,正好不偏不齐,落入墨痕的眼中,使得其触不及防,没有丝毫地犹豫,挥转手中的元力,环绕着整个手心,急忙用力去揉搓,幸好眼角的余泪,助了一臂之力,才使墨痕不费力,就将灰尘排出。
墨痕虽然老了,但脑子还很灵活,对于世俗上之事,有自身独到见解,望着手中的泪水,他总算想明白了,由于过分地激动,使得他泪眼朦胧,被仇恨遮蔽了双眼。
以至于旁若无人,把心中囤积怨气,一股脑释放出来,做出如此丑态之举,这是他活了这么久,第一次当着晚辈面,显得如此地伤感。
虽是他的弟子,但墨痕的思想,始终转不过弯来,心里十分地尴尬,老脸唰一下变红,想要极力掩饰些,却是被一旁守候,眼精手快赵小凡,撞了个正照脸面,后者心里一惊,以为自己说错话,把老头子惹恼了,心里十分地着急。
赵小凡年富力强,又是一个急性子,遭遇到此等囧事,心里自然是忍不住,急忙迈着小碎步,凑到墨痕身旁,强挤出一丝笑容,拱手作揖道:
“师尊,徒儿心直口快,一时说漏了嘴,惹到了您老人家,千不该万不该,弟子又何德何能,有资格在这训你,我有不周的地方,请长老网开一面,跟您老人家相比,弟子才疏学浅,以后有不对之处,还请您指点一二,弟子幸不辱命。”
墨痕顿了顿神,所谓知错能改,方为人上之人,这本是他疏忽,流露了一丝丑态,让赵小凡亲眼看到,又有何罪之有?
通过眼前这件事,对于赵小凡人品,墨痕知晓大概,心里也有了底,自古奸人多薄命,对待交友谈情之上,墨痕只交口碑君子。
对于那些是非小人,他可是敬而远之,一丁点的晦气,也不想沾在身上,赵小凡不仅知书,而且十分地达理,这让他很是欣慰。
能收此子为徒弟,是他这一生当中,最为值得自豪,最为值得骄傲,也是前世今生,三生修来之福,唯有好好地珍惜,才能长路漫漫,上下而求索之。
所谓强者之道,一曰为仁义,二曰为情分,即使修为至高,练就不死之身,在天道统治下,皆为一介凡臣,但凡作奸犯科,违逆天道者,死!!
唯有一世功名,而无人间之爱,一味追求功名,而忽视仁义道德,嘴上说的一套,背后做着一套,做惯丧尽天良,无论是否超脱,下场只有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