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态脱胎换骨地变化了,墓道寓意着生死的神秘感也就随之消失。左右狭窄,老林的步子迈得很大,我紧赶慢赶还是觉得有些吃力,两个人转眼一前一后到了我和大头他们分开的岔口。
远远望去前面一个人也没有,我心里空落落地发起了楞,老林落了脚步等着我走到身边,然后说道:“我让他们几个都走了。从这儿上去,原来正好接到太岁腹内的一条通道,当年于暄和秦教授他们就是沿着这条变化的通道先后来到了罗滇王墓……太岁已经被烧干净了,走出去就是去年年初你们脱困那处山谷的底部。”
罗滇王墓果然完全应合了“神兽压脉”的偈语,我茫然地跟着点头,得知陈瞎子和大头张选他们已经脱困,一直悬着的心放下,转而开始琢磨老林说的“最后一件事”是什么。老林无暇顾及我的感受,指了指甬道,“走吧,咱们也出去。”
亦步亦趋地跟着老林,四周青砖垒砌的甬道没多久就走到了尽头,一个半人高的洞口透进星月的依稀光亮,我靠近前俯身看了看半堵在洞口大大小小的黑色石块,那是太岁被烧掉崩坍后的残留物。
一阵扑面的清风拂来,我迈步跨出洞口,无边无际只泛着微光的黑暗中,天地寂寥得象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一时难言的惆怅塞满胸口。在罗滇王墓里不到二十四小时的一进一出,背后却是我一千多年转世轮回的象征。
老林半仰着头长长吐出一口闷气,颇有些释放的意味,我知道他的历程同样艰辛,再往远里说,为了这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使命,老林原本的人生也成了另外一番模样。
和老林两个人沉默无语地呆坐了好久,真到了一切即将结束才体会到过去经历的艰难和沉重。直到心情慢慢平和,我才疑惑地问向老林,“那个最后一件事指的是什么?”
老林扭过头,这半天略显恍惚的眼神重新变得坚定,“当年的罗滇王是从牛耳岭得到的先知能力,也就是说,和周元王墓一样,这里也隐藏着那样的空间入口,终极的‘门’已经被破坏掉永远地关闭,所有这些通道就成了一个个中断的空间。还有一件事没有完成,你得救出那个空间里的自己。”
经历了这么多,已经没有什么不可能了,但我还是不能明白老林要表达的意思,老林淡淡地笑了笑,接着却把话题扯得更远,“先知的产生是一个谜,所谓的史前空间,也许……来自比小约翰更久远的千万年以后,也许是一个连接了有智慧生命的另类空间,现代人根本没有能力去厘清,这个谜题还是要留给未来。秦教授能做到的,只是尽可能地用现代人微薄的力量拯救我们自己。”
我点点头,心下的疑惑更甚,老林缓得一缓,继续说道:“现在通向终极的空间对你已经不陌生了,去年你在牛耳岭地下洞群里无意之中拍下了一张照片,这也就证明了你本来认为的头脑‘幻境’,它是真实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