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惊把眼镜潘吓得“登登”连连倒退几步,险些坐到地上,连我也被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摸出了狗腿刀,索性也跟着高喊一声,当先直冲了出去。
眼镜潘的眼神跟见了鬼似的,手中的小盒子“哐当”就掉在地上摔着打开,里面装着不知什么东西被眼镜潘不断倒退当中一脚踩了个稀烂。眼镜潘随即低头一看,浑身上下顿时筛糠似的颤栗,连眼睛也变得通红,声音尖厉无比地喊了一声:“***全完了!”赤手空拳就冲着我和老邱发疯般猛扑了过来。
我根本没想到眼镜潘会突然发难,未加提防,一下子就被眼镜潘拦腰抱住,撞倒在地,手里的刀一瞬间不知甩到了哪里,后脑重重地磕在地面上,禁不住一阵眩晕,眼前直冒金星。这几天一直饿着肚子,更别说好好的休息,身上几乎使不出多少力气,躺倒在地被眼镜潘紧紧摁住翻不过来,只能双手向上使了吃奶的劲掐住眼镜潘的脖子。
老邱想都不用想,根本不是打架那块料,不过书呆子成年的跑野外,手上的力气真不是我能比的,抓住眼镜潘衣服一拽,把他甩倒在一旁,连眼镜都飞的不知去向。眼镜潘一反手,就势也拖住了老邱的衣服,一个生物学家,一个蒙古族历史学者,随即象幼儿园孩子一样扭打在一处,在地下左翻右转,滚来滚去。我借机翻身站起,刚才脑袋磕倒地上差点昏死过去,强忍着摇摇晃晃地绕到眼镜潘背后,右手一拦,紧紧卡住了他的脖子,却被眼镜潘使劲一转身,又被拖倒在地。我咬着牙不肯松手,被眼镜潘带着身体甩来甩去。
三个人完全胡乱地扭做了一团,这场景要是被大头看见非得笑死不可。我和老邱胜在是两个人,可身体虚弱得走路都不稳,更别说这么纠缠扭打了,我把浑身的劲都使出来也没多少用,眼见着卡住眼镜潘脖子的手就被他挣脱掉,另一只手也加上,使劲向后收紧,没成想让眼镜潘一口咬在了右手手腕上,我大叫一声松开了手,眼镜潘乘机挣脱了我和老邱,看着讨不到什么便宜,爬起来向前快速窜了几步,抓着地下的背包倒翻着提起,稀里哗啦倒了一地,大概是要拿刀。
老邱这一阵被眼镜潘压住,劈头盖脸地打了几拳,吃了不少暗亏,一直憋着一股邪火,忽然发了狠,眼睛都要瞪出血来,咬牙切齿地左右一看,低身拾起了那把被我甩飞落在一边的狗腿刀,满脸涨得通红,一边冲向眼镜潘,一边满嘴不干不净地高声叫骂,把刀抡得呼呼生风照着眼镜潘斜着砍去,完全是一副玩了命的架式,眼镜潘一下子就蒙了,来不及捡拾什么,赶忙站起身闪向一边,老邱却不依不饶,一脸的狰狞,跟上一步又是一刀恶狠狠地砍向眼镜潘,眼镜潘低头含胸一闪,老邱的刀堪堪贴着他的头皮狠狠劈在石壁上,砸得直冒火星。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楞的,眼镜潘缩着脖子就往石室外跑去,老邱瞅都不瞅我一眼,跟着就去追。我暗暗一咋舌,这书呆子真是惹不起,干什么事都执着,老邱可不会装,他看来是真要执着的弄死眼镜潘。
两人一先一后跑出了石室,我高喊着让老邱回来,老邱听不见似的理也不理,我撵了几步追到石室入口,腿有些发软险些站不稳,拄着膝盖大喘几口缓一缓,正准备再起身去追时,背后突然传来了清晰的两声咳嗽。
我的头皮一炸,从脊梁骨到头顶直窜出一股凉气,手脚立刻不听使唤,勉强着哆哆嗦嗦地扭头时,正看到原本躺在地下一动不动的那具冰尸,跳跃的火光下,面无表情惨白着一张脸,手扶地面颤颤巍巍地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