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就是那家工厂。我想你也应该知道严家掌控什么行业吧,严行时跟我夸下海口说没有人能从严家虎口夺食,我偏不信要跟他分个胜负高低,才将他和我打了这个赌。”
李凌霄把和严行时见面谈话的部分夸大了一些,就是想引起穆飞的共鸣。
果然,李凌霄的挑拨没有白费,穆飞的反应大大出乎了熊一鸣和李凌霄的意料。
“哼,你们两个打赌带上我们穆家干嘛?他严家财大气粗,朝中也有人,想要哪间厂不是手到擒来?你这样做无异于以卵击石,我凭什么插一杠子?”
熊一鸣听完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不禁疑惑地看着穆飞的双眼,见他不似说风凉话便自我怀疑似的看了李凌霄一眼。
只见李凌霄不为穆飞的话所动,而是继续说道:“不管你承认不承认,我都是你姐姐肚里孩子的父亲,这是铁一般的事实,谁也改变不了。我之所以和严行时打赌,一是不想让他太过得意,二是想让他对穆家有个交待。如果你觉得严家人可以无视穆家的话,那么我看今天这事就当我白来,咱们后会有期。”
李凌霄没等说完,直接起身拿过挂在衣帽架上的外套,又丢给熊一鸣个眼神,大步往门外走。
李凌霄这两条目的,无不搔到穆飞痒处,只见穆飞涨红着一张脸等李凌霄走到门边准备开门的时候,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句:“等等,你真这么想?”
转过身,李凌霄一副真诚的表情看着穆飞,重重点点头道:“我成不了穆家的一份子,但是我的孩子会姓穆,就算我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他们母子着想,更别说我原本就看严行时不怎么顺眼。”
陡然听到李凌霄居然肯让孩子姓穆的消息,穆飞心里不知道是什么味道。自己马上都是做舅舅的人了,没想到命运居然会跟自己开了这么大的玩笑,孩子的父亲竟然会是李凌霄,而是还是未婚先孕。
不过穆飞想的很多,姐姐和李凌霄的事已成事实根本无法扭转,而严家退婚也是既成事实,两厢对比的话,反倒是李凌霄的更近一些。
穆飞前思后想一会,颓然对李凌霄招了招手道:“坐下详细说说,看看我能做什么。”
熊一鸣对穆飞前后变化弄得无语,可是也暗暗高兴。既然他已经吐口,自然没有半道退出的道理,那么严行时这次恐怕真要踢到铁板上。
李凌霄转身回来重新坐好,把自己的计划和穆飞简单说了一遍之后,只见穆飞连连摇头道:“糊涂,你以为光有钱就能打败严行时?他严家的财富和势力你也许根本不清楚,再说药城市委书记王鼎天也不会让你轻易得逞。”
几年不见,穆飞变得成熟不少,就连李凌霄计划中的种种漏洞和不足都看得一清二楚。更让李凌霄意外的是,他居然也认识王鼎天,看来穆飞对了解严家的情况的确下过很大功夫。
“那依你之见,这件事该怎么做才能保证万无一失?”向来足智多谋、腹有千秋的李凌霄也会问计于人,而且还是被京城纨绔圈公认的第一混世魔王穆飞,这让坐在旁边的熊一鸣都有点傻眼。
穆飞也感觉到李凌霄释放的善意和被人重视的感觉,不觉更加抖擞精神道:“要想赢,必须分三步走,第一,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必须让王鼎天袖手旁观,如果这点做不到的话,其他的努力全都白费;如果这件事能办成,你只需要让药城市政府公平招标即可,当然资金方面我觉得你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后面两条的确很简单,四羊集团破产倒闭重组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到那时候估计廖逸飞已经顺利调任药城,他一句话下去其他人应该不会对张扬投标动手脚。
至于资金方面从来就不是李凌霄担心的事情,四羊集团鼎盛时期的市值,李凌霄都不放在眼里,更别说破产缩水以后那点价值。
怎么让王鼎天置身事外,李凌霄想破脑袋也不得要领。王鼎天是严家着力培养的后备力量,他不可能反对甚至违抗严家的命令,那么如何让王鼎天不得不改变主意,成了李凌霄的第一难题。
李凌霄在思考的同时,穆飞和熊一鸣也在琢磨。仨人大眼瞪小眼,根本忘记了茶水早已凉透,却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
最后,还是熊一鸣说了一句话打断了沉闷的场面。
“对了四儿,我听我爸说栾总好像对王鼎天在这次四羊事件中的表现不甚满意,如果不能让王鼎天改变初衷的话,何不想方设法把他一脚踢开,药城一旦易主那么这个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熊一鸣很少机会见到父亲,更别说跟父亲面对面闲谈,他还是听老爷子不经意说出,才用心记下,而这恰恰是李凌霄没有考虑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