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哇,年轻人就是该多出去交朋友。哪像我们家那个傻小子,读书都读傻了,现在快毕业的人了还不知道该找什么样的工作,真让人发愁。”
孔展工的儿子今天22岁,虽然不算老来得子但是孔展工明显对自己这个独生子宠爱有加,当然孔航也比较争气,没有一点纨绔之气不说,还是个学霸级的人物,早年高中毕业之后以高分考入首都大学哲学系,成了孔展工最骄傲的事。
李凌霄闻弦歌而知雅意,孔展工不会平白无故提到自己的儿子,今天既然当着自己和廖逸飞的面提起,没有个中含义是不可能的。
按说孔展工身为中央委员、省长,又是派系热门接班人,而且交友广泛,给儿子安排一个不错的前程其实根本不算一回事,可孔展工偏偏在李凌霄和廖逸飞面前提起,这不得不让人浮想联翩。
稍事思索一番,李凌霄眼前一亮,继而转脸和廖逸飞对视一眼,轻轻点头,廖逸飞便知道自己这小秘书的意思。
“孔省长,如果我到药城上任成行的话,您看我还缺个秘书,如果孔航不介意从服侍人干起的话,让他来给我当秘书如何?”
厅级干部调动不能带秘书上任,中组部有严格规定。廖逸飞送出这个顺水人情正好还可以探探孔展工的话口。
孔展工闻言哈哈大笑,心里不住暗赞李凌霄和廖逸飞头脑不简单。一句看似不着边际的话,居然被两人解读的如此深刻又入情入理,看来这次不帮廖逸飞一把都说不过去。
和孔展工的面谈虽然没有刀光剑影,却也极其费神。老牌省部级大员都是人老成精的妖孽,就算李凌霄再聪明偶尔还是会跟不上对方的思路,幸好今天和廖逸飞两人加起来没有在孔展工面前丢脸、失态,这已经算是不错的结果。
两壶茶尽,廖逸飞带着李凌霄准备告辞,孔展工不顾身份起身相送。
三人走到门口,李凌霄忽然轻笑转过头神秘对孔展工低语一句,顿时让孔大省长愣在当场。
“省长,对陆书记支持的人不止熊总理和曹部长,前几天我和穆家大小姐通过电话,好像穆副主席的意思也是对陆书记入局抱着审慎乐观的态度。”
如果说前面的一番你来我往是做交易的话,李凌霄临出门这句则完全是送了孔展工一道无形的大礼。
穆家老大是政局委员、军委副主席,虽然对地方事务一般不会轻易发表意见,但毕竟占据了25票中的1票。而且军方一般表态的话,其他政局委员不免会联想到是古主席和薛副主席的意思,这种迷惑人的手段确实高杆。
眼望孔展工呆呆站在门口,廖逸飞虽然面露不解但是脚步没有放缓,两人噔噔噔拾阶而下,不一会就出了单元楼。
上车之后,廖逸飞终究没有忍住,瞪眼盘问正在倒车的李凌霄:“小李,刚才出门时候你和孔省长说了什么,看他的样子好像很吃惊的样子,你不是说了什么大话吧?”
廖逸飞对李凌霄有多了解,估计还要五五开。
有时候李凌霄的表现得毫无城府,有时候又心渊似海,就这么个20出头的年轻人居然大多时候让廖逸飞看不清楚,不得不说是一件怪事。
李凌霄丝毫不惧廖逸飞审视的眼神,淡然一笑道:“市长,有时候一句虚无缥缈的承诺或许会起到意料之外的作用,我和孔省长说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您如愿调赴药城应该十成七八。”
廖逸飞虽然对李凌霄的话有所怀疑,却也没有再继续问出口。多说无益,只有结果才是最重要的。老爷子说得对,尽人事听天命,就算不成大不了多熬几年自己同样还是前程似锦,没必要为一时得失乱了心智。
……
李凌霄在到处奔走搅乱药城局势的时候,王鼎天和田玉华也和严家人坐到了一起。
田玉华是四羊集团的直接管理者,想不承担责任是决计说不过去的。但是这个责任究竟要承担多少,程度有多深,还是值得重点探讨的内容。
对于田玉华的死活,严家其实并不是很在乎。一直以为这条“狗”听话会办事才留她到现在,可谁知一眼不着调就出了这么大一件事。
全国几百上千例因为四羊奶粉致病的孩子大多还在医院救治,田玉华却巴巴得跑到严家来,这要是让好事者知道并曝光出去的话,严家脸面何在?
严加老爷子耐这性子劝慰了田玉华几句之后,便把她打发出书房,而王鼎天却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