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不是瓦斯爆炸,还能有什么原因?”李凌霄迷惑不解,下意识问道。
“李县长,我们私下走访一些老矿工得知,他们经常干这种事。”这几个线人,是李凌霄特意从秦唐市局刑警队借调过来,为自己打击私人煤矿的助力。
“有话一次性说完,我不是神,猜不到。”对方是个警校毕业才2年的小年轻,对上级领导还没形成敬畏心,所以才对李凌霄卖了个关子。
“嘿嘿,不好意思,李县长。我听老矿工们私下透露,煤矿主们经常去一些偏远山区或者贫穷农村,哄骗一些残障人士,有时候甚至是流浪汉和童工到矿上,让他们下井去作业。。”
对方刚说完,李凌霄忽然想起前世。的确,这些人原本就为社会所忽视的群体,家里人要么缺乏条件,要么懒得照顾,把人交到矿上,还能换到一笔钱,何乐而不为呢?至于童工,则应该是贫苦家庭出身的孩子吧。
残障人士,流浪汉和童工,他们受过什么系统培训?到井下除了傻干应该也不懂得保护自己吧。李凌霄对煤老板们的厌恶,从原来的公愤到私愤,已经融入了部分个人情感。
这些人赚取大笔不义之财,却干着损人利己的勾当,政府不管,谁来管?上级领导看不到,就算看到也帮着遮掩,这还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党吗?
至此,李凌霄已经完全不打算给自己留退路,就算拼了这顶副县长的帽子不要,也要还石田县一片朗朗青天。
“你务必把证据收集详细,我什么时候要,再找你。”
李凌霄说完挂断电话,在办公室沉思了一会,便急色匆匆离开县政府,开车往秦唐市而去。
……
事故潜在伤亡人数在10人以上,属于重大安全事故,石田县兜不住,最好还是上报到了省政府和秦唐市。
李凌霄临出门之前,给刘安邦挂了一通电话,把收到的消息跟他一五一十讲明白之后,刘安邦才跳脚大骂“对方无所不用其极。”
可再咒骂也没用,当前的情况是,如果井下人员不抢救出来,刘安邦官帽子难保,所以当前第一要务还是要抓紧救人。
发生这么严重的安全事故,韦风和好像漠不关心似的,依然在省委党校培训,并没有要返回石田,帮助善后的意思。
刘安邦和李凌霄已经看出对方是在用正规借口,躲避责任。那好,既然你想做缩头乌龟,就不要怪我不顾同事情谊。
面对上级压力和所谓“矿工家属”的责难,再加上救援工程的巨大难度,刘安邦几欲心力交瘁,昏死过去。可每每这个时候,最是检验高级官员的个人能力和临危不乱的掌控力。
刘安邦每日每夜守在事故现场指挥,李凌霄则请示过廖逸飞之后,开始重拳出击。
先是事故煤矿矿主被县公安局经侦队逮捕,再下余下十几家私人煤矿主家里被监视住所,这一套组合拳下来,石田县立马开始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就在石田县乱成一锅粥的时候,冀中省委副书记,代理省长孔展工同志,在没有通知任何人的情况下,下到秦唐市调研。他调研的第一站,根本没有选在市委市政府,而是轻车简随跑到了石田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