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着拉开最下面一层抽屉,一张叠的整整齐齐的纸掉了出来,苏伟顺手拿起来看了一眼,顿时怒火中烧。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父亲几次想跟母亲说话,母亲都爱搭不理,还在自己面前伪装,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爸爸,苏光明,苏大书记,你干的好事。”
苏伟读完,气血上涌,并带发烧产生的眩晕,一时眼前发黑,昏倒在父母的双人床上。
……
京城,熊家老宅。
熊家老小全部到齐,甚至廖逸飞也携夫人和母亲,在熊家共度春节。
大家族的气氛和普通家庭不同,少了些喧嚣和欢笑,多了些平静和厚重。
熊百川为了党和国家的事业奋斗多年,到老还能儿孙满堂,其实已经知足。现在最忧心的还是儿女的事业,老大身处政界,已经贵为两届中委,下一步如果不入局,就只能再干一届退居二线。
老二老三一个在大型国企,一个在金融业,如果出息的话,假以时日,也会真正步入政坛,到时候如果熊伯飞还没有成长为一颗参天大树的话,熊家就难以成为国内政坛的一支有生力量了。
女婿廖逸飞,老爷子最为看好,年纪轻轻,审时度势,进退有度,无论是心机还是手腕都有自己年轻时的影子,只是现在级别尚低,难以进入高层的关注范围。
孙子孙女更不用说,除了刚刚毕业的就是还在念书的,第三代最为看好的熊一鸣已经听从李凌霄的建议去了华夏青年报,不知道能不能在文宣系统做出一番成就。
作为老熊家这艘大船的掌舵人,熊伯飞更看重老爷子的意见,自己现在的影响力和人脉,还无法跟老爷子相比。
吃罢年夜饭,老爷子和儿子女婿加上熊一鸣,齐聚书房,共商大事。
长辈们先从熊一鸣开始。
自从去了华夏青年报以后,随着对宣传系统了解越来越深,熊一鸣更加笃定李凌霄眼光超前。
还记得当年大变革之后,中央下决心处理“四人小组”之时,在伟大领袖遗孀的逮捕中,最先没收的就是国家几大宣传系统的钥匙。
我党取得最后胜利,倚仗两大法宝:人民战争和统一战线,而宣传工作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熊家这次放心把接班人送到团/派大本营,想来示好的意味颇浓,相信在以后的碰撞中,会起到调和和润滑的作用。
熊伯飞是冀中省委书记,一点点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逸飞啊,你在秦唐干的怎么样?听说刚到就拿下一名常委,是不是太出位了?”大哥熊伯飞素来行事稳健,与廖逸飞风格迥异。
听大哥问起此事,廖逸飞解释道:“爸爸,大哥,我初到秦唐,不在最短的时间内立威,以后不好开展工作。谁撞到枪口上,算他倒霉而已。”
廖逸飞对拿下田双棋一事,一点都不后悔。“更何况,凭自己手中材料,本可以送老田蹲号子,现在仅仅是换个了衙门,算便宜了他。”
“逸飞,你有时手段太过激进,不是好事。冀中政治局势比较复杂,你还是收敛点好。”老爷子最近这些年,已经很少对后辈的为人做官,进行评价。今次对廖逸飞的教诲,也是出于爱护的本心。
“爸爸,我知道了,我不会冒进的。”廖逸飞嘴上答应,心里却想的是另外一回事。
廖逸飞自从做了秦唐副市长后,才知道地方工作的难处。
在中央部委,顶头上司只有一个。到了地方,省级领导随便一个,都是自己的上司。哪个说话都要思虑三分,想做点事,甚至出点成绩,太难。
均蟠公路、开发区,还有一些半山区半平原的贫困乡镇,都是廖逸飞的心病。
如何让秦唐快速发展,这个难题一直困扰着他。
老二熊仲孝不无担心大哥的入局大事,不禁开口问道。“大哥,还有一年多就要换届,你在冀中的情况不容乐观。”
“是,没办法,冀中环抱京城和津海,地方经济发展缓慢,完全是为两个直辖市输血,而冀中已经病入膏肓,中央倡导的华北平原经济圈,也只是一张宏伟蓝图而已,冀中依然是冀中,再不复当年直隶之地的辉煌。”
谈起自己的施政之地,熊伯飞感慨良多。冀中经济结构不合理,各项指标均在全国处於中下游,却还要为两个直辖市做贡献,简直成了附庸。
“伯飞,身为我党高级官员,怎么能质疑中央的决策和部署,你要摆正自己的位置,好好为中央把好门户,坚定不移的执行中央的安排和规划,不要有其他的想法。”没想到熊伯飞一番牢骚换来老爷子的批评,还字字诛心。
熊伯飞心中一震。“对啊,中央委派自己到冀中,不就是要维持现在的态势嘛,真是身在迷局,乱了心智,幸亏父亲及时提醒。”
说过廖逸飞和熊伯飞的情况,家庭讨论重点,也开始转移到熊仲孝和熊叔廉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