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廖市长说的郑重,邓朝晖马上站起身,拍着胸脯答应道:“廖市长,请您指示,我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邓朝晖可不傻,嘴上答应的冠冕堂皇,心里可打开了鼓。
廖逸飞来了没几个月,自己之前汇报工作他反应冷淡,突然对自己委以重任,事情肯定不会简单。
现在手上实在无人可用,邓朝晖虽然老气横秋,但胜在经验丰富,也只好将就。
“我想让你查一查财政局的往来账目。当然,最好低调些,我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廖逸飞并不后悔托付邓朝晖,即便别人问起他也可以说成是政府内部例行查账,别人也不好置喙。
老邓一听这个,心里简直笑开了花。“请领导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财政局窦一彪有人罩,又是政府重要的部门一把手,平时对邓朝晖根本就懒得理睬,谁叫人家底子硬呢。
“难道说风水轮流转,好运要降临到自己头上?”老邓不自然地憧憬。
无论如何,差事接了,一定要办好。老邓怕田双棋,廖逸飞不怕,他可是党内排名第四的人物。
有了廖逸飞的亲自授权,老邓等于吃了定心丸。“窦一彪,看你还能蹦跶到几时。”
……
现在最烦的人,应该非窦一彪莫属。满门被灭,这些年“辛辛苦苦”攒的积蓄喂了贼,能不郁闷才怪。
公安局长办公室,窦一彪坐在待客沙发上,唉声叹气。田双棋又不好再指责他,人家刚刚痛失亲人,自己就别火上浇油了。
可不管怎么说,案子还是要破,线索还得从窦一彪身上挖掘,“老窦啊,到底谁干的,你有没有怀疑对象?”
田双棋明知窦一彪广结“仇家”,但能下这种狠手的人,应该不多。
“田局,我真不知道。在您地盘上,我平时虽然得罪了一些人,可都不至于灭我全家。”窦一彪说的确是事实,官场上的人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而且一旦曝光后患无穷。
“那损失呢?有多大?”家里被翻成那样,说没损失,谁也不信。
窦一彪哭丧着脸,语气带着颤音,“唉,您就别提了,全没了,这些年的老底都交待出去了。”钱没了还能再赚,可万一人被抓住小辫子,自己这颗脑袋不搬家才怪。
田双棋气急,怒其不争,吼道:“到底多少,你给我个准话儿。”
老田哪能不急?老窦这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看着就心烦,还不能不管。拔出萝卜带出泥,老窦完蛋,自己也得跟着倒霉。
窦一彪颤巍巍地伸出三个手指,道:“三百万,整整三百万,没了,全没了。”窦一彪的话把田双棋鼻子都气歪了,都这个时候了,还惦记着那点钱。乌纱没了事小,脑袋没了,想安都安不回去。
田局长一拍桌子,惊动窦一彪,厉声说道:“你就少念叨那点钱吧。赶紧回去好好想想,你干那点破事都谁知道,把经手人和知情人,给我列个名单。我就不信,做了大案一点蛛丝马迹都留不下。”田双棋的思路是对的,可惜,离真相还很远。
……
赵宝军对案情越调查,越是疑惑。“一个财政局长,在地方上算是重要人物,秦唐的治安虽然一般,但还不至于惹上黑道吧?”
“如果不是黑道,那还能是什么人?能骗开窦家人开门,看来是熟识之人。击杀四人,手段毒辣,女性很难办到。可财政局内部男性办事员,数量并不多,跟窦一彪过从亲密,更是几乎没有。”
赵宝军的思路陷入了一个死循环,锁定嫌疑人都办不到,谈何破案?
据财政局职员描述,最近有个叫石小婷的年轻姑娘,经常被窦一彪叫走,而且一去就是半天。要说有私情吧,还不至于如此明目张胆,可到底是做什么去了呢?
当面去询问窦一彪,赵宝军还没那么傻。
“这个石小婷到底是何许人也,调查了这么多天,一直都没见露面。说是请了假,事有蹊跷,赵宝军决定,亲自去石小婷家里探一探。”
石小婷不住在在财政局家属院,而是在离家属院两公里的小区,单独置的房子。原来的房子,因为哥哥结婚留给了他,自己现在和父母同住。
自从出了那档子事,石小婷吓得门也不敢出,男朋友电话也不敢接。人命关天的大事,万一真是这混蛋干的,自己间接就成了帮凶。
赵宝军在财政局,问出石小婷家庭住址,一个人驱车前往。
到了小区里面,赵宝军找地方把车停好,顺着楼号寻找。
小区比较老旧,个别住户的窗户还是铁框子。
这时候,稍微有点富裕钱的家庭,都已经换了铝合金窗棱。赵宝军走到石小婷所住单元楼下,抬头望望5楼,一样的铁框窗户,刷的绿漆已经斑驳的不成样子。
赵宝军拾阶而上,敲响了石小婷的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