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潭城,人尽皆知的地方莫过于悯香阁。凡是到了这里的人,只要有银子,就没有买不到的东西,因此,但凡精通些小道消息的,便巴巴地跑来这里,寻找自己遍寻不着的玩意儿。
其实悯香阁最初只不过是一座小小的青楼,它的发迹也不过是凭了些时运罢了,据说是这青楼的小老板交了精通生意经的行家,于是便按照这行家的指点发展。
于是悯香阁从一座青楼,变成了一条街,它吸引来的商客,繁华了整座潭城。
这悯香阁的幕后老板也一跃成为了潭城的活财神。
悯香阁内最为有名的五个去处便是青楼、赌坊、茶楼、当铺和票号,而五个地方又尤以‘青楼’最为吸引人。
青楼中最为特别的不是什么花魁,而是四座三层高的楼围出的中间空地上,竟然是一处大大的温泉池。
每每这里都会成为最繁华的去处。
此时那温泉旁边供客人休息的位置,除了些莺莺燕燕、花花草草,还有位格外引人注目,风流倜傥的俊朗公子,虽然他的左侧脸颊上有道细小的伤疤,但却是不伤大雅,完全不影响人们欣赏他的绝世容姿。
只是略微让大家有些不敢苟同的是,他身为男子,身上的衣着却是花花绿绿,极尽所能地吸引着人们的眼球。
一个衣冠楚楚,穿着白色锦衣缎面衣衫的男子穿过人流,坐在了花哨男子对面,高兴地笑道:“哎呀,是花兄啊,真是多日不见了,你一向可好啊?”
白衣男子险些被他的打扮逗得笑背过气去:“我说,花兄......”他低声笑道:“您没弄明白吗?是让你装扮成花花公子,而不是穿了花衣服的公子。”
被称作花兄的男子听了他的话很是不高兴,脸上的表情有一霎那的僵冷,那神情只一闪而过,他挑了眉毛,朝里努了个嘴:“怎么?白贤弟,是想先下去洗个澡吗?”说完,嘴角上扬,潜台词便是,倘若再敢议论人家的穿着半个字,你会死得很惨。
白衣男子知道他的厉害,忙拿了折扇挡嘴,眼神四下里张望了一阵,见没人注意才将手里的纸条放到花衣男子的袖筒里:“消息很可靠,咱们要等的人,今天就会现身,若想拿他领赏,就全看你的了。”
白衣男子说完,迅速消失在人流里。
花衣男子将纸条拿到桌下细看,半晌才抬起头来自言自语地道:“这些人真是榆木疙瘩,只告诉我‘穿黑衣的’,奶奶的,这悯香阁里何止一个穿黑衣的。还有‘看上去不像好人’,这强盗的脸上又没写字......”看来是要拆台砸锅的节奏啊。
花衣男子向四外张望了一阵,倒是奇了,此时这温泉周围还真是没有一个是着了黑衣的。他无奈的剥一粒花生米丢进嘴里,做好了听天由命的打算。
此时楼内大厅处的风帘一挑,有个浑身上下着了黑色衣衫,蒙黑色面纱的人走了进来,虽然那黑色的披风将大半个身子遮盖了去,可花衣男子还是微眯了眸子,看出她那窈窕婀娜的身姿。
黑衣女子走至温泉外并未停留,径直奔着对面的花楼而去。
花衣男子端起桌上的酒盅猛灌了一口,擦擦嘴角,晃荡着步子也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