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瑶难得这般软和平静的心态教育感化人,得来了却是这般粗鲁的对待,不禁抿唇,半响才挤出一丝甜笑:“是,奴才遵旨。”
冥顽不灵,要不是看在神器和南逸骁的份上,管你脸上长了滕文还是长了痔疮!愤恨的拽了拽袖子,腕子上的蓝鸢在看不见的地方发出看不见的光。
房门被关上,伊羽恒的脸色渐渐转化为一片阴沉,目光灼灼的盯着慕瑶消失的方向,轻轻的抚上黑罩蒙住的脸上,垂眸划过一丝的绿光:“安,去把这个人给朕查清楚了。”
……
慕瑶最近感觉到,在看不见的角落有一双敏锐的眸子跟着她。
她当然不觉得这是自己的错觉,唇角轻勾,目光虚无的望向殿内漆黑的一切,手中顶着黒木托盘缓步迈进了养心殿,
“皇上,您的药来了。”慕瑶打起一旁的黑色的纱幔,走进内殿。
伊羽恒没有躺在黑檀木的龙床上,穿着一袭黑色的亵衣长身立在案桌前抱臂,身量高瘦,暗淡的空间内,眸色倨傲,蔑视的目光看着慕瑶:“你到底是谁?”
这几日,一直跟随在他身边的暗卫都没查出他的底细。
慕瑶低眉,放下手中的托盘,淡淡道:“皇上在说什么?奴才怎么听不明白?”
“你知道朕在说什么。”伊羽恒冷冷道,一步一步走上前来,脚踏声沉沉钻入耳中,重重回响在空旷的殿内。
“奴才只是侍候皇上的太监,还能是谁?”慕瑶抿唇,回答得不卑不亢,丝毫不见惧色。
伊羽恒扯唇冷酷一笑,已经站在慕瑶跟前,手紧紧扣住慕瑶的下巴,淡淡俯身与之对视,粉色泛着白意的唇瓣一张一合:“少给朕装,那夜你为何藏身于殿中?是抓什么罪魁祸首?”
这些问题一直萦绕在伊羽恒脑中,这个太监身上似乎藏着什么秘密,他想干什么?
慕瑶被紧紧捏住下颌,不耐的拧眉,强压住心中翻涌的不耐,涎着脸弱弱回应道:“皇上,您在想什么?奴才只是好奇皇上的容貌这才借了胆子窥探一番,罪魁祸首只是说皇上的脸害奴才被发现了。”
“那叫声是什么?你身上是不是藏有什么东西!”伊羽恒冷冷追问,他的狐疑又岂是这些就能打发的。
慕瑶表情稍变,略显迟疑的道:“这,这其实是奴才尖叫声,看着皇上来不及收住。这才……这才……”
“够了!谁让你说这些话的!就不怕朕杀了你!?”
慕瑶的话被绝然打断!
伊羽恒一片乌云暗沉,手中钳劲儿越发的大。
慕瑶瑟缩得抖了抖,喃喃辩解道:“要不是皇上问,奴才也不敢说啊。”
“你!”伊羽恒闪过一丝杀机,带着淡淡的阴霾,手指轻轻往下,顺着光滑的下巴,到了纤细的脖子。
慕瑶淡淡抿唇,矗立不动,眸光微闪霎时染上一层故作惊恐的光晕:“奴才多嘴,皇上要奴才命,奴才万死不辞。”
言罢,闭上眼一副英勇赴死的模样。
脖上的手劲渐渐压上喉管,强烈的窒息感传来,慕瑶屏住呼吸,凭借那夜伊羽恒的态度,定然不会对她下出重手,不济,若是他真要杀了她,大不了诈死,重新来过。
压迫的阵痛狂袭而来,慕瑶痛苦的拧紧眉,缓缓合上眼,准备……
突然,压迫在喉管间的力道消失,她稳住慌乱的心绪颤抖的睁开眼睛,眼含包泪。
“这次算你走运,若你敢对外言语半句,被朕听见半分,仔细你的狗命!”伊羽恒狠戾的威胁道,脸色却恰恰相反,带着琢磨不清的神色,隐匿在或影或暗的光线里。
慕瑶立马扬起一抹谄媚的笑意:“是是,奴才谨遵皇上旨意。”
笑意如同云开雨霁,伊羽恒撇开目光:“哼,还不滚去给朕端药来?”
背身之际,伊羽恒自我控制不住的眼波一软,有着淡淡的柔软,侧了侧脸,指尖相互碰触,凉沁生温,唇角一扬。
伺候完伊羽恒休息,关上养心殿的门,慕瑶轻轻松了口气,看来神器逃不了了,一定是藏在了伊羽恒身上,蓝鸢通人性这次也没有发出巨大的反应,只是灼热的温度让慕瑶皱眉。
蓝鸢啊蓝鸢,别急,慢慢来。
慕瑶轻摸着手腕上急促不安的蓝鸢,目光深凝,穿过重重的红墙黄瓦,勾唇笑了笑,看来等下了差也该去个好地方玩玩了。
暮色四合,余晖尽洒,倦鸟飞还划破了天际,留下淡淡的痕迹。
慕瑶拢了拢了袖子,打了个呵欠,一路疾走:“小斌子,等等我,今晚上你们准备去哪儿开?”
前面躬身低头的小斌子被慕瑶一拍,吓得一哆嗦,回身一看,怒道:“好你个小蹄子,说话就好好说话,干嘛动手动脚,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