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砚笑着,满意的用自己的脸在她的掌心蹭了蹭。然后专心的吻住了她。董思阮阂目回应,眼角的泪越发肆虐一般的顺着她的发角、颈子流着。
可以吗?可以依靠吗?云砚?
她已然不能认真的思维。
只有这个时候,就叫她沉沦吧?就叫她幻想美好吧?就叫她拥有片刻的幸福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相伴着云砚呼吸的急促,董思阮的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渐渐的平稳了下去。这种时候,她到底是怎么睡着的,云砚实在难以想得明白,也实在不愿意想得明白。他恨不得狠狠地在她的唇上蹂躏一番,来发泄自己难以压制的怒火。
这对于他来说简直可以说是奇耻大辱的事情,他都忘了自己后来是怎么忍下去的,也忘了自己后来是怎么也跟着睡过去的。
待到醒来,董思阮一眼瞧见近在眼前的云砚,不自主的愣了愣,好一阵子的没动,才想来前一天发生的许多事情。
说不上自己是个什么样的心情,嘴角却不经意地浅浅勾出了一个弧度来。
嫁给他吗?眼前这个男人,之前算是跟自己求婚了吗?好神奇的感觉。
“云砚啊!”她小心的伸出自己的手指在这个男人的鼻子上轻轻点了点。突然有种好不真实、好不真实的感觉。就在不久之前,躺在自己身边的貌似还是另一个男人来着吧?
恍如隔世一般的想至这处,她的心钝钝地有些发疼,适才还在的一抹甜蜜顷刻荡然无存,唇边只剩了幽幽的苦涩。
意志太不坚定了是不是?竟是这般轻易的掉进了另一个男人的爱泽中了吗?她忍不住要暗骂自己好没个出息。
骂过之后,却又要想:自己不过凡人一个,纵然理智为先,可是人之本性,当然是哪里舒服便往哪里逃的。她没有自虐、自苦倾向,也不觉得自己到了这个倒霉地方就是个活该受罪的料子。如此自我宽慰了一回,才叫自己心安理得了许多。
她兀自抿了抿唇,心思千回百转,各种交错的情绪纷拥而至,真真是叫她矛盾了一个不可开交。
终了,她禁不住的叹了一声,跟着小声问了一句:“你说我要怎么办好呢?”
虽然是面对着云砚问出的,却实实的只是她自言的结果,并没有真的要问他的意思。然而,下一秒,就见眼前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一把逮住她在自己鼻子上不安分的手,嘴角一斜问道:“昨天不是回应的很好吗?这会儿怎么又拿不定主意了?想赖账?”
董思阮一吓,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人,瞬间词穷不已,脑袋跟着一片空白。
“说话!”云砚狠狠搂了搂她的腰说道。
董思阮腰间吃痛,人旋即缓过神来,脸上腾的一红,微吃道:“昨天,昨天那个怎么能算?我,我,我那个一时糊涂,才被你,被你蛊惑的!不算!”
“哎呀!”云砚轻叫了一声,道:“你还真打算赖账啊!好个无情的小女子!”
话罢,哪会由得她来分说,行动才是硬道理。
董思阮慌张地眨巴着眼睛,紧紧抿住了自己的双唇。幽怨、郁闷的看着云砚,发出一串音调嘟囔,隐约可闻,说的是:“你欺负我!”四字控诉。
云砚吻她不住,一时间哭笑不得。当下有种自己在跟个孩子斗智斗勇,都不知道自己年岁几何了的感觉。
“好的很!”他发狠道,“就这样!我看你能坚持多久!”
董思阮:“&……%¥¥#@@¥……&*”说了一堆乱码,简而言之,意思就是:云砚,你别这样,我们好好谈谈。
云砚一手抵着自己的脸,定定的看着她,不为所动。两人大眼瞪着小眼,一时间僵持不下。
最后还是云砚先憋不住,笑着,问道:“董思阮,你几岁了?怎么还能天真成这个样子?我要是想把你怎么着,你以为这样就能跟我耗得下去?啧啧……真是傻的可以啊!”
话罢!手在董思阮腰上一挠,彼方一时不防当即就范。云砚摇摇头,似也没了再逗她的意思,不过在她的唇浅吻了一下,便起了身。
“月挽在外头吗?”他冲着外面如是唤了一声,当下有应,便使唤众人伺候董思阮起床,自己出了门。
洗漱之后,月挽、花沫一干人伺候着董思阮进了食,在汪沛的复诊之后又服了些药。先后不长不短,却足有一个多时辰的时间,云砚再未出现过。
董思阮心中微见忐忑,他那么走了算是什么意思呢?生气了还是别的,她都不得而知。径自又是一气的胡思乱想,直到云砚屋里的丫头过来说他被皇帝召进了宫。
“不知道去做什么?也不过来同小姐说一声。”月挽小声径自嘀咕了一句。
岂知倒是被那丫头耳尖的听了去,丫头轻笑一声,说道:“月挽姐姐这话说的,咱家殿下要做什么哪里有同人知会的习惯?再说,我们隐约听着,那位公公说的似是,殿下近来大婚之事,自然顾不得旁人。”
大婚之事!
这四字敲在董思阮心头,叫她莫名一瞬,笑出了声。她到底在苦恼些什么呀?他是个已有婚约了人啊!她怎么就给忘了?
真是傻的可以啊!
她自嘲了一回,笑了好一阵子,然后同云砚府上的人道了声谢,便带着月挽、花沫,一起离开了。
九王府与清妩府上相距不是太远,步行不过一里之遥而已,董思阮特意不曾选择正门而出,叫月挽带了侧门。一路上月挽瞧着笑过之后,归于平静的董思阮,想说什么,却一直都未敢真的开口。
回去清妩府上不过一阵子的功夫。然而门口站着的一人,却叫三人齐齐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