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沫先是扁嘴不动,见她的手一直空搁在那里,终是拧不过,挪了身子过去。
董思阮拉住她的手,覆在自己眼下,唇角一勾,却流了泪:“委屈你了!”
花沫感觉到她的泪,忙的蹲下身去,用手替她擦了,嘴一动道:“我委屈什么,真的委屈的人不该是你吗?”
董思阮看着她笑了笑,没有回答。
花沫从身上取了帕子又为她拭了拭泪,道:“好嘛!我不为难她就是了。”
“月挽,扶汪妈妈到床上躺着吧!”
听见董思阮的如是吩咐,汪琴没有感涕,反是一起身爬在她的脚边,哭道:“小姐,小姐你打我吧!你杀了我吧!来世我再做牛做马报答您的恩情。”
董思阮原不生气,听到她这话却是一下子气上眉梢,扬音便喝了一声道:“给我抬起脸来!”
汪琴闻言,下意识的抬头看她。
下一刻,董思阮手一扬,毫不客气的便是一巴掌甩了上去。
“啪——”的一声,下力之狠,声音之大,叫一边的花沫跟月挽皆是一怔,却都有些看不懂了,这还是刚刚那个“以德报怨”的自家小姐吗?怎么着,翻脸速度比之翻书还要快啊!
“糊涂东西!”董思阮的声音跟着恨道,“顾妈妈说你是个糊涂东西,你还真是糊涂可以!自己不长心眼,不长脑子被人利用了,还想叫我也沾上你这一身的笨血!我不杀你!你要死给我死的远点儿!滚出倚楼阁!滚出姬府!滚出王都去!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你做牛做马做畜生,都不要再来找我!”
“小姐——”汪妈妈听得痴了。
月挽听到董思阮这几近愤恨不已的话语,先是愣了愣,跟着面上一冷,道:“被人利用?小姐的意思是?”
董思阮蹙眉微叹:“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这件事,发生的整个过程太顺,太简单,且巧合了些!我总觉得是有人在一步一步的引着她进去案发现场,然后造成事故的发生。”
汪妈妈保持着刚才的发痴状态,看着董思阮满目的惊异、不可置信。眼中泪不止,却忘了去擦!
月挽陷入沉思:“会是谁呢?”
董思阮勾唇苦笑:“太多种可能了!这宅子里的,谁都有可能。不过他可以费心如此,布下这么大的一张网,想来该是极想要我的命的。”
“……”
“哦,对了!”董思阮她突然想起一事,问道:“花沫、月挽,我怀孕的事,你们知道吗?”
两人相看一眼,摇头。
月挽道:“小姐的月信一直不规律,或早或迟的情况都有,是以我二人都不曾想到那一层去。我们离开的时候小姐你也不曾说过。”
“也就是说,到你们离开时,我自己也不知道怀孕的事!”
月挽点头同意:“应该是的!不然小姐大约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叫我二人双双离了身的。”
董思阮点点头,这府里自己所信任的大约也只有她们两个人而已,“怀孕”这么“危险”的事,她怎么可能不留一个人陪在身边?
那么“你们这回是去了何处?做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