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柳七笑着问:“你真要杀我?”
罗豺实话实说:“早就想了。”
“那可就别怪我了。”柳七淡笑着对范仲贤说,“你不是奉命专门跟踪保护我吗,现在有人要杀我,该怎么办,不用我教你了吧。”
范仲贤作难道:“公子,罗少爷是一时糊涂,您就饶了他吧!”
罗豺叫嚣:“我看谁敢碰我!”
柳七冷笑了一声,范仲贤不得不冲他带来的人摆了摆手。
那十几个人将罗豺团团围住,罗豺的人也纷纷拔出了刀剑示威。
罗豺怒道:“范仲贤,你敢伤我,看我爹不杀了你。”
范仲贤叹道:“罗少爷,别说是你,就是你爹罗睺罗大人在这儿也只能执行柳公子的命令。”
罗睺不屑:“柳七是什么身份,不过是是相爷派来监视我爹的,现在我爹亲自去见相爷去了,还留着他干什么!”
范仲贤冷笑道:“他的身份并不是相爷的心腹,他的真名也不是柳七。”
罗豺不耐烦:“绕这些弯子干什么,他到底是谁?”
范仲贤看了看柳七,见柳七没有阻止的意思,便开口宣布道:“这位是相爷的长孙郅虢郅公子,现如今这天底下还有比他更尊贵的人吗?”
“相爷的长孙,”罗豺喃喃着思量着,忽然大悟道,“京华王世子?”
范仲贤道:“不错,圣上念相爷劳苦功高,特封相爷为京华王,世袭罔替。现在的京华王世子就是将来的京华王。”
打手们闻声扑通跪倒在地,磕头求饶。一些未散去的百姓也忙跟着跪倒下拜。
罗豺有些惊住了,站在原地只是呆滞。
范仲贤上前低声劝道:“罗少爷,这会儿你还想什么,识时务者为俊杰。”又走到柳七身边求情道:“世子您有大量,别跟他一般见识。罗大人明日就能回崇安,一定会亲自教子的。”
柳七无意纠缠,见元白伤口流着血就说:“回府包扎一下吧。”
元白道:“会吓着晚儿的,去蜃楼吧。”
柳七等人要走时,范仲贤也带人跟了上去。柳七冷言道:“别跟着我。”
范仲贤只得停住了。
关盼盼听到柳七是相爷的长孙时有些发愣,这会儿还是有些恍惚。柳七见她呆立在原地就说:“走啊!”关盼盼回过神来,一眼看见慌乱中丢失的莲花灯正躺在一旁就走过去捡了起来。见灯身有些破损便呆呆地说:“怎么坏了?”
杜宇说:“扔了吧,给你这个。”杜宇把完好地绛色花灯递到关盼盼眼前。关盼盼脸上已有怒容,正在这个当口,却见罗豺拿着匕首朝柳七冲来。她不及思考,只想着不能伤了柳七,就忙用身子去挡。杜宇被吓了一跳,等回过神来,柳七已经把关盼盼拉到了身后。
罗豺一下刺空了,正想“再接再厉”时,元武上前把他到踹倒在了地上。
柳七无可奈何地看着关盼盼,心里后怕,因而有些责怪地问:“你替我挡什么,伤着怎么办?”
关盼盼垂着眼睑说:“我只是不想让你受伤。”
元武指着罗豺怒喊:“沈大哥,让我杀了他!”
柳七冷淡一笑,瞥了眼范仲贤说:“你何必动手,自然有人会杀他。”
元武看着倒在地下的罗豺冷笑着“哼”了一声。
蜃楼中落月替元白清理好伤口后,又小心翼翼包扎好。
落月问:“还疼吗?”
元白笑着摇了摇头。
屋子中其他人像关盼盼,元武,弘毅,杜宇等人都各自坐在某处,低头无语。江浸月成胡安也相对坐着,也一言不发。桌子上有损伤的莲花灯和完好地绛色花灯冷清的躺着。那两个都是柳七为关盼盼猜谜赢来的,其他人的则早就踏碎在皆是上了吧。柳七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月色,脸上没有一丝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