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霜望着雷昕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目光闪烁,不安到了极致。
“当年,为师就不该让你去接近那小子!”清霜闻这一语,立时转身,朝那言语的风韵女子行礼,“师尊!”
女子叹了口气,“如今你除了唤我一声师尊,仿佛不会再言其它。现下我都不知当初让你恢得前世的记忆是对还是错了!”
忧怨的神色自清霜的脸庞一闪而过,有愤恨亦有凄楚,不知心中想起了何事。
少许,清霜神色如常,以那冰冷的口气言道:“师尊,数万年已过,没想到您对我还如此上心,难道就不能放徒儿一条生路吗?”
女子面容突变,厉色道:“混帐,众多徒儿当中,我一直最看好你,为师早对你说过,天下的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可你就不听。不过即便是这样,为师依旧没阻止你,让你看清那畜牲的真容,可你仍是执迷不悟。如今多年已过,为师以为你自轮回之中悟得些道理,可多日来,你对谁都这般不冷不热,对我的命令不遵亦不抗,你当为师真不敢拿你怎么样吗?”
清霜莞尔一笑,极度森寒,喃喃道:“这个世上难道还有师尊不敢做的事?徒儿当年身死魂灭,不就是师父的功劳吗?”
女子面容再变,“你莫怪师父绝情,这也是为了你好,若当年你坏了大事。不仅你一人遭殃,连整个鹭仙岛亦脱不了干系。你也不要怪你的师妹,她亦是奉命行事罢了!”
清霜笑容不减。低头看了看自己那过腰的青丝,言道:“师尊以为师妹很听话吗?兴许她对那人的爱只只比我多,不比我少,你千算万算仍算露了这一点。”
女子气势大变,威压立时袭来,那情绪已然不受控制,一双手捏得死死的。毫不掩饰那杀意,死死地盯着清霜。森然道:“你可知道,我要杀你,只在一念之间罢了!”
清霜无惧,反是笑得越来越开心。半晌过后,方才言道:“师尊,你还是当年的师尊吗?那一年,我流落街头之时,你见我可怜,便将我带回这鹭仙岛,你对我百般的呵护,没有任何条件,你可知道。在我心中早已将你当成了自己的母亲!”
语气一转,再言,“可即便是我将你当作母亲。终就不是你的亲生女儿,数月之后,你闭关修行,出关之日离岛而去。当你回来之时,那失魂落魄的样子,让岛上弟子猜了许久。也不知在你身上发生了何事,何况你手中还抱着那来历不明的小师妹!”
女子杀意已消。眼中泪光涌动,面容有些慌乱。
清霜言道:“岛中其他弟子不知,可你瞒不过我,别望了,你对年对我的关心超过了任何,否则又怎么允我睡在你的怀中,自那时起,便让我与师妹有了亲密的接触。那婴孩根本不是你捡回来的,她根本就是你的亲生骨肉,也就是我的好师妹!”
言“好”之时,刻意加重了语气。
“住口!”女子若被踩到了痛处一般,声泪俱下,“休得胡言,我没有女儿,她只是你的师妹,永远只是你的师妹!”
清霜冷笑一声,“师尊不承认也没关系,不过这一切对我来说已经不再重要。我只想提醒师尊,不要因为你曾经受到过伤害,便将一切强加在她与我的身上,我们背负不起。如今你让师妹做的事,她早已百般不愿,可她敬你是师尊。”
语气一转,“可你有想过吗,若有朝一日,她知道你是她母亲,却让她杀了自己所爱之人,你猜她会不会恨你一生一世?”
女子抱着头,用力摇晃,似不愿再听清霜说下去,口中不停地重复着一句话,“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都该死........”
终于女子再受不了,扔下清霜不顾,立时朝寝舍的方向掠去。
正在这时,一位青看男子行出叹道:“想不到堂堂杞婕仙子,也是个苦命的女人!”
先前那咄咄逼人仿若不是清霜,短短一瞬之间,便又恢复常态,如冰山一般,冷冷道:“最尊最讨厌别人在背后说三道四,当心被她听见将你千刀成剐!”
男子哼道:“笑话,想我天算一族,别人求也求不来。此刻,我虽被软禁于此,可过的也是上宾的日子。再说,我早为自己卜过一卦,我离死还早得很,且非是死在这鹭仙岛之上。”
清霜与他也是老熟人,自从恢复记忆之后,反而对从前的人生事都变得冷淡,自然也包括他天算一族的书生在内。
当日在断屏山脉之中,便本是欲与轩啸等人相见,哪知等来了雷昕,千算万算也没算到她雷昕居然是鹭仙岛的弟子。
他被软禁在这仙岛之上已有数月,虽然身份如同囚犯,实则与贵宾也无多大的区别。
清霜言道:“书生,别太相信命数,人定胜天之说有它存在的道理。若你想好好活着,就将刚才的话烂在肚子里,否则它便是悬在你头上的利剑,随时都有可能要了你的命。”
书生其实并未听到清霜与她师尊的对手,只是看她神智不清,似受了莫在的刺激,故有感而发罢了。
来岛多日,书生将这岛上的情况摸得清清楚楚。
要说这隐身仙派的实力当真惊人,光圣元之境便有多人,而他方才口中的杞婕仙子更是深不可测!
说到这杞婕仙子,可三天三夜亦难以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