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旁边听得邵桂,听到刚刚柳树话里其中的一句‘选里正的时候,勾连内定’,就有点不安起来。
里正确实是因为勾连了村里的大部分自己的亲戚,联合起来选的他,而里正的亲戚里,还有自己家的人呢!杨友邦说起来就是里正的亲戚。
想到了这里不安起来,嗫嚅着问道:“那……妹夫,里正的事,会不会连累到别人……”
柳树听闻她这样一问,马上也想到了,她家男人和里正的关系,便笑着道:“如果没有勾连的,自然就没事。”
邵桂听了还是不安,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家有没有勾连,当然,杨友邦肯定是没和里正有啥关系,里正说起来是他的族里堂哥,但是杨友邦却特别讨厌里正,而里正对这个小了三四十岁的堂弟也从来没好脸色。
邵桂担心的是家里其他的人,杨友邦好几个兄弟呢!
柳树其实已经暗示的很清楚了,但是看邵桂还是一副不明白的样子,只能说的更白一点:“这事我是告状的,我想追究的方面,自然追究,如果我觉着哪一个方面不必追究……自然会想办法叫他们不追究……”
邵槐都听明白了,邵桂依然还是一脸的茫然,邵榕在旁边看着,急忙的笑着把邵桂拉着往外走,道:“姐,嫂子……你们和我来,我有话和你们说呢。”
拉着邵桂,叫着邵槐媳妇,一起到了隔壁的屋子。
坐下了邵榕才笑着对邵桂道:“姐,柳树都算是说明白了,真要是有姐夫家里人的事,他就不追究这一点。那县令查里正,其实完全是因为柳树告了里正,而柳树是秀才。再加上柳家一口气考上了四个秀才,县令也担心,这过两年要是再出几个举人啥的……他能得罪柳树吗?要说起来,里正那么逢高踩低的,一个聚仙楼的掌柜的都巴结成那样,他能不知道巴结县令?这么多年里正那些龌龊的事,县令就一点都不知道?!”
妹妹这么说,邵桂就有点明白了,邵槐媳妇在旁边不停的点头:“对,就是。”
邵榕继续道:“就还是刚刚那话,如果没有柳树告里正,县令必定对里正做的啥事睁只眼闭只眼不管的。但是有柳树告了里正,县令不能得罪柳树,自然就要收拾里正了……当然就看柳树的意思了,柳树要是不愿意叫连累太多的村里人,把这个勾连内定的事推到里正身上,说他威逼的,百姓们也不敢反抗……村里百姓不就没事了?法不责众,县令也不愿意为了惩治个里正,把碾沟村的人全都问罪吧?那也不可能的。”
邵桂这一下全都明白了,恍然的点头:“我终于明白了……”高兴了起来,又惊奇的看着邵榕:“妹,你才嫁过去两天,真的就不一样了啊!咋明白了这么多事?”
邵槐媳妇笑着道:“咋能明白,肯定是人家相公和她说了呗!你咋这么笨?”
邵榕红着脸笑。
邵桂也明白了,笑着道:“是啊,你看我……真笨啊。”
邵榕抿着嘴笑着,叫跟着自己的小丫鬟把自己带的包裹拿了过来,打开了从里面拿出来两支金簪子两对银耳坠子,一人给她们一支簪子,一对耳坠子,把两人吓得全都缩手:“呦!你哪来的这个!”
邵榕就笑着道:“这金簪子是我和柳树给嫂子和姐的,你们都拿着,万一有点什么事,也能换个钱啥的。这银耳坠子,是我婆婆给你们的礼。”
两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拿,邵榕笑着给她们塞进了手里,又从包裹里面拿出来了四朵珠花,也是一人两朵笑着道:“这是我小姑子给你们的礼。”
然后再拿出来一些尺头寸布啥的,家里用的东西。
邵桂就叮嘱道:“你也别花的太多了,才去人家家里,别叫人觉着你啥都拿回来娘家,又没脸。”
姐妹之间说话就这样直来直去的,邵榕也习惯了,只笑着解释道:“这是我自己的月钱买的。”
邵桂和邵槐媳妇不明白,邵榕少不得又给解释半天。两人这才恍然。
柳树和邵榕在这边呆了一天,晚上的时候才坐着车回去了。
再说柳林这边的丝绸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