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儿将自己的打算大致的说了,这才道:“大致就是这样,每条线需要个管人的,当然最开始的时候也得跟着一起干活,不过只要指导的这条线手工熟了,每个人做哪项清楚了,就可以不干活了,只盯住了,一天要做出多少来,得有数。”
她笑着看着舅舅舅妈们道:“我想请舅妈们就来做这个,还有四婶儿,你们要是愿意的话,每人每个月的工钱是一两。”
何氏听到了这里笑着轻拍了她一下:“这孩子……”
大舅何文清笑着忙道:“这是应该的,亲兄弟明算账呢,絮儿说清楚是应该的,这么几年了,咱们自家人还能不知道?絮儿平常里是晚辈,说起生意来,我们都听絮儿的。”
舅妈们就笑着点头,何氏也是为了摆明白这情况而已,因此也笑着点头。柳絮儿笑着道:“舅妈和四婶儿,你们愿意干的话肯定是没问题,一人管一条线,如果没时间也没关系,自家人说出来,谁也不会多想啥。”
她这么说其实有原因,主要是四婶儿何如玉,如今四叔那边种田种的好,四婶儿就算是不出来做活,也已经过的很舒坦了,也没必要在做活。
果然,说了这话之后,两个舅妈和舅舅商量,何如玉就笑着跟柳絮儿道:“絮儿啊,四婶儿就不来了,孩子还小,离不开人照看,估计我要是出门做活,你四叔也不答应。”
柳絮儿忙笑着点头:“行!我就觉着四婶儿肯定是不大行,弟弟还小呢!”
大家说着,只有何文宇的媳妇儿惊奇的看着这一幕,她是前年才嫁给何文宇的,哪里想得到,说起做生意的事,这一帮子大人全都听柳絮儿这个晚辈的。而柳絮儿也说得像模像样,大家居然也很正式的商量。
何氏知道自己的三弟何文宇这两年种苹果树不错,虽然不想柳长石那么的挣钱,但是一年也有百八十两的进项。
说起来,如今娘家也真的日子过得全都好了。
两个舅妈是愿意,不过就是时间上有点犹豫。不能撂下家里的长辈老人,相公孩子,她们两人在外面一个月一个月的过吧?再说了,妇人家的咋能不跟着相公,却在外面过夜?
正好这事柳絮儿还在考虑,作坊找的工人,是包吃住还是不管?想想吃的可以管一顿,但是住的最好还是不管,男男女女的,出点啥事都不好说。那女人家家的,住在外面也不好,估计这一点不解决,人家也不来。
柳絮儿一下子就定了,道:“时辰上也不用担心,每天下晌就可以走了。我爹那边的人都是男的,就酉时正走,舅妈你们这边就早申时正回家,这样咋样?”
申时正,那就等于是半下午的,当然可以了,路上走路一个时辰,要是有驴车就只需要半个时辰,回到家还能赶上做饭。
舅舅舅妈们当场就答应了,大舅舅何文清还答应,叫舅妈们在村里问问,有没有愿意出来做工的。柳絮儿忙道只要女的,男的四叔已经找的差不多了,毕竟一个月五百文钱,这对乡下人来说,已经是笔不小的数目了。
舅舅们回去了,这事还是继续的进行,柳莲和吴婶还有小甜也来了,柳絮儿跟柳莲和小甜说的,暂时定的是做工,最少一个月五百文。这比她们在家做活,一年挣得还多。
柳莲当时就答应了,小甜还得回去和相公商量一下。
随着这番忙碌,十月也过去了,柳絮儿这一次是下定了决心,要把一切理顺才行,汉中府的铺子,宁可空着,也不慌里慌张还没理顺就开业了。
十月末的一天,柳云儿的铺子开业了。
柳絮儿特意的去看了。因为不是去示威的,因此柳树和柳林要去,她都没让去,只叫柳涛带路,石城自然是跟着当保镖。
到了这边,看到铺子开着门,门前一地的鞭炮碎屑,铺子里面人很多,大部分都是桃花村给柳云儿供货的人,看到柳絮儿在门口站着,有些人还不好意思,忙躲了。
柳云儿穿着一件大红的绸缎长裙,梳着妇人髻,头上插了根明晃晃的金簪子,满脸的得意洋洋,看到他们站在马路对面,马上就过来了,对柳涛大声道:“没出息的东西!姐叫你来,为啥不来?!在姐的铺子里,每个月给你三、五两!不比你看人家的脸色强?求人求得鞠躬哈腰的!”
柳涛皱眉把脸别过去不说话。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石城和柳絮儿从这里看了看柳云儿这个铺子的地段,在看了看里面的摆设,基本上就可以肯定,她这个铺子包赔不赚!
那些小手工的东西,赚得都是一文两文钱,就像柳絮儿之前的老铺子,经过了几年的沉淀,才租下铺子开始挣些大钱,之前还不是几文几十文的挣?柳云儿啥也不懂,上来就开个这么大的铺子,光修缮就不知道花了多少了。
里面修的金碧辉煌的,但是卖的东西,却大部分都是学的柳絮儿的老铺子那样啥都有,五彩丝线,手绢,方巾一类的,靠这些东西,想把前期花的钱挣回来,在加上租金、税金什么的去掉,然后挣钱,看来是不大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