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爹娘死得早,命运多舛,前些年一直跟着我担惊受怕,历尽艰险。如今好不容易盼来了几天好日子,却又摊上此等为难之事。小女自幼刚强,不能稍有委屈,又不能强为人意,只能暗自神伤,真是冤孽呀。”柳宗杰想起孙女挺机灵的一个人,现在几乎成了痴呆,不禁潸然泪下,泣不成声。
铁明远见此,心中也不禁动容,说道,“爱卿不必过于悲伤,我会尽力促成此事,你先回去等候消息吧。”
第二天早上,铁明远便跟铁域提了柳明珠之事,但并未述及昨日情形,因此铁域也没有细想。只道过个一年半载,事情便会时过境迁,再说自己现在也专情秦婉,不想他顾,所以也就没太在意。只给铁明远敷衍了一句,“我会仔细考虑。”便就往秦府去了。
铁域到了秦府,就跟秦婉说了柳明珠之事,要秦婉早点去见见柳明珠,把话给她说清楚了,好早点了结此事。秦婉也高兴地答应了他的要求。
第二天,秦婉就来到了柳府,见到了如今食不甘味、夜不能昧、形容枯槁的柳明珠,她很是惊讶,单相思真的是这么的折磨人?
“姐姐何以清瘦至此?”秦婉见柳明珠沉默不言,心中已经猜着了七八分。便又开口问道:“是否因为想他所致?”
柳明珠看了看既是这位情敌又是朋友的好姐妹,实在不想瞒她,便点了点头。
“那你又知不知道,他心里其实并未有你?”秦婉又很直接地问她。
柳明珠又点了点头,她知道铁域现在心里只有秦婉一个人,所以才这么愁苦。
“那你又知不知道,他一年多后会陪我去修真界,你会守很久的活寡至少你到修真界之前都看不见他,如果你修为提不上来这辈子就再也见不到他了?”秦婉又问她道。
“这个我倒不知道,但我如果能嫁给他,以后一定会努力修练,争取早日去与她团聚。”柳明珠坚决地道。“就是真的只有一年的相守,我也心甘情愿。”
“你这又是何苦呢?”秦婉替她不值道,“他真有这么好?”
“他要不这么好,你会那么喜欢他,这么急着要嫁给他?你才十五岁呀!所以这个问题就别问了,我真的很喜欢他,很爱他”柳明珠羞涩而又坦诚地说。
“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秦婉仔细考虑了一下以后,便下定决心地对她说道:“等我的好消息,他会来找你的,你也会嫁给他。”
才隔一天,秦婉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不管铁域如何劝说,她就是不听,一定要他去先见柳明珠,还说没见到柳明珠之前别来找她。“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别总赖在我这里。再说,明珠姐多好的一个人呀,你怎么就这么狠的心呀?你去不去,不去以后就别来见我了。”
没办法,他知道秦婉的赖皮,所以只好去见柳明珠。
见到了柳明珠,铁域也是大吃一惊,原先的活泼机灵不见了,有的只是一股死气沉沉的萎靡,她是那么的孤单、那么的无助,那么的失落、那么的愁苦,又是那么的彷徨、那么的忧郁、那么的憔悴、那么的凄楚,仿佛一棵失去了水源的树,站在那里日渐枯干。这一刻,铁域终于知道了她对自己的用情之深,真的不是岁月的流逝可以改变,也不是挫折的累积可以磨灭。她象一块坚硬的顽石,经过风沙的磨砺却愈显刚强;她象一株孤傲的冬梅,经过冰霜的侵袭却历久弥香。
“姐姐,你受苦了。”这是铁域现在唯一能说出的话,也是唯一能表达心意的方法。
这一句话,既包含了对柳明珠以前所受的苦的肯定,又包含了对柳明珠以后会受的苦的否定,它表达了对柳明珠态度的转变,也暗示了对柳明珠感情的认可。
柳明珠笑了,她终于会心地笑了,那笑容如冬日煦暖的阳光一般绽放,所有的阴霾与晦暗都已不见,以前活泼与机灵又回到她眼里,这一刻她不再孤单,这一刻她再不落寞,她将所有的感情释放出来,投进铁域的怀中。
她不再忍耐高兴的泪水,任它如泉水般快意地流淌;她再不忍耐冲动的粉拳,任它如雨点般肆意地飞扬。铁域不说话,只用有力的双手箍住她挣扎的臂膀,让她早早地见好就收场。
于是第二天,铁域就看见一对美丽的人儿手拉着手,哼着歌四处游荡,只把他一个人留在家里孤单彷徨。不过铁域很快就找到了自己努力的方向,实现自己的梦想就在今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