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十五岁时,就被大王受封为滇国大祭师了,并赐封为武王,而魔神洞穴所在的宁城,成为了我的封地。在应龙的指示下,我找到了千年玄铁,特为打造了一把刀和一副面具。从此,我都以银面示人,刀为贴身武器。
当城内某户人家生出一女时,我感受到了应龙情绪的波动,作为宁城的封王,我亲自去了那户人家。见到那个女孩的第一眼,就有莫名的熟悉感,联想到应龙,立即反应过来,这个女孩可能是玄女转世。前一世,相战黄泉冥海,最终落得惨淡收场,这一世,同时转世,只是她比我晚了十五年。
女孩的父母恳求我为她取名,我移转目光看向窗外,刚巧早晨的第一缕阳光射进来,心中一动,为她取名:晓。前世无缘今生再续,我要她的名字中有我的名。而在离开前,我给了那对夫妻一个忠告:让他们把这孩子当男孩来养,否则她将会养不大。
这自然是我胡乱诳言的,假如这个女孩真的是玄女转世,那么她就是我的,不允许有任何人对她觊觎。回去之后就进密道问应龙了,他只轻叹了声没说话,我已得到了答案。
随着年岁成长,我对大祭师一职越来越得心应手,尤其是大祭师的身份在滇国是绝对崇高地位的,甚至到后来连大王都得对我敬三分。每年只需去滇城王宫的天祭台主持仪式几次,其余时间,我都在我的封地宁城。留意最多的就是那个我给取名叫晓的女孩,她果然是玄女转世,在年幼时就已显现她的预言先知能力了。
等到晓长大到十岁时,她的先知已经是全城闻名,城内许多人都会纷纷寻上门,找她预言后事。对此,我不表态,仍旧坐壁上观之。有人沉不住气了,晓的父母暗地里找上了我,跪在我跟前求我收晓为徒,并收走她的先知能力。因为她们预感到了这个孩子将来命运不好。
我第一次走到晓面前,她一身男孩打扮,一脸倔强地跪在我跟前。看着那双不甘的眼,我暗暗好笑,这个年纪的她以为先知代表的就是睿智,却不知锋芒太早暴露,只会引来灾难。韬光隐晦四个字,她还不懂。用玄术的力量将她打入昏沉,暂时将她先知能力封住。
从此,她也不需要再以男装示人,换回了女装。几番教诲,她对我也折服了,心甘情愿拜在下方磕头,唤我师傅。我会教一些浅薄的玄术于她,看着她一天天长大,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成就感。
数年后在宁城的某个角落山洞内,发现了一种特殊材质的矿石,坚硬到连我用玄铁制成的匕首都难刺入,而其色泽却是白玉通透。于是着手让城内工人开采这种矿石,研究是否可以用作建筑,开凿的先期很困难,晓的父亲来告知了我一个办法,让工人一试验,果然有效。于是在魔神洞穴的腹地造出一座城堡,作为我大祭师的专有府邸。
不用问,也知道那个法子是晓想出来的。等堡落成后,我就将这件事上报到滇城,这种矿石如此特殊,应可以用在很多建筑上。新一任的滇王听到此事后,就宣我进王城面谈。却没想,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宁城有这种精良矿石的这件事被邻国胡人给偷听到了,于是就在我刚动身前往滇城是,敌国来犯我宁城。等我带兵匆匆赶回时,看到晓面带白纱站在战车上,手中挥舞着旗子,带领宁城的守兵在与来犯的敌军抗衡,虽然狼狈,但死伤并不严重。
我领兵加入到战争中,与她合力将敌军打得节节败退,赶出了宁城。
虽然战争取得了胜利,但我却甚是忧虑,晓这一战,可谓一战成名,她的才能必将公诸于世。果然不出几日,滇王聿就得到了讯息,派人宣晓入王城觐见。
关于这个滇王聿,我微有些奇怪,他并非是原来大王之子,与我只能算是堂兄弟,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与我长得十分像。这也是我在十五岁之后每日都戴面具,以银面示人的原因。
毕竟滇国权利最大的人是大王,即便我是大祭师,也阻止不了聿封晓为天女,赐名应宁。应天之命,保滇国安宁。于是晓这个名字渐渐被人淡忘,所有人只知她叫应宁。
她常常会被宣到王城,但凡有重大决策,都会让她用先知能力预测一番。如此情形,我看在眼里,夜观星相,发觉属于她的那颗星渐渐黯淡。自古就有一种说法,泄漏天机者会遭天劫,对此我很是忧虑,眼见应宁面色苍白,一脸病态时,不得不出下策。瞒天过海,安排了一场她应劫而死的假象,并且在滇王亲临前,当着宁城众人之面将其焚烧火化,以作祭天。
实则却偷龙转凤,将她悄悄转移到了我的城堡密室之内。为了使她得新生,我特意进魔神洞穴找了应龙询问,他指引我在洞层深处找到一张寒玉床,说那床有镇神护魂功效,当人的肌肤与此床触碰时,就会有异香散出。应龙说,只需让应宁睡于这张床上,再用魔神秘术注入能量进她体内,那她就等同于死过一回再复生了,原先的颓像也会在修炼秘术时,慢慢消去,此乃根本解决之法。
这个洗练的过程很长,等到应宁醒来时,气色仍不佳。早前只是教了她一些浅薄的玄术,如今我将秘术口诀全都倾囊相授,看着她从成年逐渐返成童颜,就知此玄术于她十分有效。那段时日,与她每天朝夕相对,师徒情分日益累积。习惯了听她总在耳旁唤着“师傅”,也习惯了静宜打坐时她也坐在身旁。她在返回童颜后,玄术初成,可以修炼第二层了,又在肉眼能看到的岁月里,渐渐长成了个玲珑剔透的姑娘。
曾有过一念之间,提出娶她为妻,当时的她羞得满面潮红,然后接连几天都躲着我不敢见。对此,我只能无奈又宠溺地笑之,她还太小,等大些了再提此事吧。
然后,我不知道的是,一场劫难在悄无声息地向我靠近。当发觉自己的意念开始不受控时,已经是很久之后了,之前应宁常提醒我不要太劳累,眼睛都红了。当时也没放在心上,等到头痛欲裂时才赫然发现,那眼睛发红并不是劳累所致,而是生了一种怪病。这种怪病会淹没我的神智,让我有破坏的欲念,经常发病之后,堡内桌椅无不散架。
这还只是初期,到得后来,症状越来越严重。这日应宁的眼中满是忧虑地对我说,我这不是病,而是魔。是为了救她,使得原本在她身上的天劫给渡化到了我身上,而此刻我在逐渐入魔应天劫。
她有先知预言的能力,她的话就意味着事实。听完后只觉恍然而悟,倒没有太难过,还庆幸那天劫幸而是转移到了我身上,否则若是她受劫,早已支撑不住了。
如此,我定然是无法再当大祭师了,以病体不佳为由,暂时卸去了这个职位。并且为了杜绝有人找进堡内发现我的症状,我暂时避开人群,躲进了堡下的秘密通道内。此条密道在造时,就特意引了路到应宁家中的闺房中,以便她可随时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