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公子,我曾是凌烟海阁弟子的事情,请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包括你的两位朋友。”
见薛三源如此郑重其事地说,看来他对身份保密这件事十分认真。秦然点点头,当自己知道薛三源的秘密之后,不知怎的,两人的关系似乎拉进了不少,刚刚还怀疑薛三源是庸医的秦然逐渐对他信任起来。
“薛神医,我听说凌烟海阁善于收集各门各派的剑谱,那么你要教给我的心法是凌烟海阁所收集到的心法,还是他们本门的心法?”
“秦公子,请恕薛某不便详说。”
不说?不说就算了,只要能克制得了那团躁动之气就行。秦然不想管那么多,他只是在意这练心法的时间长短,毕竟自己还有灭门之仇要报,他本以为只是来看个病,顶多耽误半天时间,如今一听要学心法,那恐怕就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决的了。
“我们现在就开始吧,早学完了早下山,我还有要事去做。”
薛三源淡淡一笑,他也没去问秦然有什幺要事,只是转过身,朝茅屋的反方向走去。
“你跟我来,我找个僻静一点的地方教你心法。”
这么神秘?秦然越来越好奇,这传说中的凌烟海阁的心法,到底有多么与众不同呢?回想昨晚薛三源封住他穴道的那一道白色剑气,极为轻柔,甚至不带有杀伤性,以至于当时秦然都没有意识到那是一道剑气,而刚刚薛三源击碎岩石的那一下,又刚猛而富有力道。遥想那天白雪鹭轻描淡写的一道白色剑气,看上去轻飘飘的,却能将精铁锁链瞬间击断而不伤三人分毫,又是把刚与柔两者完美地结合在一起。总结起来,这凌烟海阁的独门心法,应当是可柔可刚,柔中带刚,刚中带柔,既可救人,又可杀人,真是说不出的奇妙,也不知道薛三源教的会不会就是这一心法,如果是的话,那自己可就赚大了。
秦然跟在薛三源后面,两人一路跋山涉水,又穿过一片树林,起码走了两刻钟,终于来到薛三源所说的“僻静一点的地方”。
这里何止是僻静,简直就是荒凉!且不说鸟兽虫鱼这些活蹦乱跳的动物,就连一棵树一朵花一根草走没有。秦然面前的是一个四周封闭的宽阔山谷,唯一的入口只有一丈多宽,走进山谷朝周围看去,映入眼帘的尽是大大小小的碎石块。山谷的岩壁高达十几丈,上面满是石头裂缝,好像一跺脚就能震下来好几块岩石似的,而岩壁下面也确实散落着形状不规则的大石块,但那些石块的表面并不像自然风化脱落下来的,而更像是人为用刀斧切割下来的。
仔细地观察过山谷的地形之后,秦然冒出来一个奇怪的想法:与其说这是个山谷,不如说它是一个采石场,因为这里有着太多人为创造的东西了。
“这里以前是个采石场,估计已经荒废几百年了。我找到这里时,它便是现在这个样子,因为这里地势高且封闭,又干燥没有水源,很少有植物种子会被吹到这里,即便有也无法生根发芽,没有植被,动物们也不愿意来这里筑巢。这里没有生机,一片死寂,所以我就称它为“冥谷”。”
因为冥谷四周封闭的缘故,薛三源说话的声音在这里分外响亮,但又透着一股凄凉。每一个大夫都以救治生灵为己任,但在这毫无生机的冥谷,薛三源心里有种无力感。作为一个大夫,他在面对两种情况时会束手无策,其一,病人无药可医,其二,他无病人可医。在冥谷里,薛三源自己引以为豪的医术一无用处,所以每一次来这里,他都会觉得自己是个废人。
但正是这没有任何生机的冥谷,却又是一个练习心法的好地方,这里寂静无声,没有任何可以被打扰的因素,只要练功之人心如澄镜,摒除俗念,便可专心练功,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