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正是被友和会通缉的梁赞一伙儿,此时的梁赞眼窝深陷,眼带发黑,头发乱蓬蓬的,下巴处长大胡子,已然不复当时的风光俊逸。
他身边的诸位弟兄也与他相差无几,衣着褴褛,蓬头散发,犹如乞丐。这三个月的非人般的生活百般折磨,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每个人的眼神之中都有着一种犀利的恨意,对无情的友和会的恨意。
此时他们正围坐一团烤火取暖,昏暗的下水道被这火光映成一片红。
“嗒!”
一道细微的脚步声传来,在这空荡荡的下水道里却如同雷声作响,回音清晰的传入每个人的耳朵。
梁赞率先站起身来,抓起自制的木头长矛对着来人。在这三个月以来,他时时刻刻提防着被人杀死的危险,精神已经开始有些失常了,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他就立马草木皆兵。
他身边的兄弟也都相继站了起来,二十几人围在一起,着装打扮看起来就像是山村野人。
来者一见他们这幅模样,眉头顿时就不由自主的紧蹙在一起,对于有严重洁癖的人来说,眼前的人与环境简直快要了他的命。
“谁是梁赞。”千羽捂住鼻子对着那群说道,现在如果可以的话他几乎想停止呼吸了。
“我……我是,你是谁。”梁赞沙哑的声音传来,与以往那充满磁性的喉音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暗之千羽……”千羽答道。
“暗之千羽?”梁赞惊呼道,他身边的兄弟们也是一脸骇然,没想到对方竟然追杀到这里。
“你是来追杀我的?”梁赞冷声道,握住长矛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
“追杀一群乞丐,你觉得我像是那么无聊的人吗?”千羽手里拿着手帕紧紧遮住口鼻,不愿多说一句话。
他毫不客气的一句话,令在场众人惭愧的低下了头。是啊,谁会这么无聊追杀一群一无是处的乞丐呢?
“那你来找我是?”梁赞不解的问道。
“给你一个做人的机会。”千羽淡淡道。
“做人的机会?难道我现在不是人吗?”梁赞恼羞成怒。
“你觉得你是吗?”千羽冷笑,梁赞哑口无言。千羽深邃的眼睛从每一个人的身上一一扫掠而过,质问道:“你们,觉得你们是人吗?”
“话就说到这里,要不要把握这个机会就看你们自己。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地址,今晚八点之前我会在玫瑰庄园等你们,八点已过我就视你们为自主放弃此次机会。”千羽往地上丢下一张卡片,转身就走。
自始至终他都是这么高高在上,盛气凌人。虽然没有开口说什么,可那无意间表露出来的厌恶却在时时刻刻的打击梁赞等人的自尊心。
这,正是千羽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