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说，千羽也不好说什么，他也知道大头的死对慕剑庭的打击很大，使他一度处于消极低迷的状态。并处于这种内疚心理中，不可自拔。这正是千羽最不想看到的。
“还记得我们当初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吗？”千羽走到窗前，眺望着远处的风景说道。
“当然记得。”慕剑庭兀自苦笑，道：“那是一个雨夜，我一身是伤的倒在聚友阁的门口，恰巧是你救了我。”
“那你认识我这么久，应该知道我是怎样的人吧？”千羽笑道，表情上还是那般泰然自若。
“嗯……”慕剑庭沉吟一会儿，憋住一口气，道：“卑鄙、无耻、阴险、狡诈、心狠手辣、冷面无情，但偶尔脑子会有几根经不对，干些蠢事，例如前不久差点烧账房那次。”
听到慕剑庭如此贬低自己，到最后还举例说明，千羽的眉头就不自在跳动的几下。不带这样玩的，我是来安慰人的，不是来挨戳的……
虽然心情极为郁闷，但为了大局着想，千羽还是故作镇定道：“那以我的性格你觉得我当时会不会救你？”
“不会！”慕剑庭很肯定的道，在游离街生死搏杀每天都在进行着，死人遍地都是，像慕剑庭那样的，常人别说是救他了，不上去补上两刀就已经算是不错的了。这也是他一直疑惑不解的事情，问千羽：“那你当初为什么救我？”
“因为你的眼神！”
“眼神？”
“对，就是你的眼神。”千羽回过头来看着他，道：“你的眼神……就像是一把锋芒毕露的锐利宝剑，刺的人生疼。”
“人常说：眼神是人心灵的窗户，正因为我看出你眼神中的坚毅，不屈才决定救你并把你收入旗下。像你这样的人，要是真的死掉了未免有些可惜了。”
慕剑庭脸上写满了错愕，任他怎么也想不到，千羽之所以救他竟然是因为一个眼神。
看到他的错愕，千羽的脸色陡然一沉，道：“再看看你现在？锐利的宝剑？你简直就是一堆废铁。”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虽然是把利剑但心性却不够内敛，锐气逼人，酿成今日的大错。”这场面尤为诡异，明明是慕剑庭大千羽几岁，可千羽像是长辈一样在教育晚辈，语气中包含着浓浓的失望，有着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如今大错已经铸成再怎么后悔也是于事无补了，你与其像现在这样沉浸在自责内疚中自怨自艾，倒不如做点实际的去弥补你手下兄弟的家人。试问你曾经的兄弟如果看到你这幅模样，他们会作何感想？我来告诉你，他们会很痛心，很失望。”
“这是你的难关，跨过去，你将成为一把内敛的利剑；跨不过去，你就是彻头彻尾的废铁！废物！要做利剑还是废铁，你自己选吧！”千羽丝毫不假以辞色道，愤怒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已经呆滞的慕剑庭。
“呵呵……”过了好一会，慕剑庭突然自嘲一笑，苦涩的道：“老大你说的对，我现在完全是在一错再错啊。”
“啪！”
千羽突然把桌子边上已经开封的牛奶打翻在地，牛奶随之倾泄而出。
“别为打翻的牛奶而哭泣，因为牛奶已经打翻，再怎么难过也于事无补，它不可能再回到瓶子里，你明白吗？”
望着那一滩溢出的牛奶，慕剑庭久久出神。随后抬起头看着千羽，眼神中那道锋芒再次呈现：“我明白了，老大，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