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侯跟在后院一厢房,只见两人进了去,灭了油灯半天未出。他一时摸不着头脑,什么意思?玩空城计?
一柱香过去未见动静,腾侯便飞身下地,靠近厢房,细细打听屋子里的动静,没有声音。暗叫不妙,刘伯仲带着信者逃之夭夭。——不行!有可能是两人的计谋,陷害自己。腾侯暗忖危险。
又是一柱香过去没有听到声音,他推开门,钻了进去,在屋子里寻了一遍没见着一根头发丝,——中了计!
中计?怎么办?没见着他离开厢房!莫非他从后门走了?他仔细查勘,没见着后门,腾侯从凤凰派的暗道经验,猜测肯定有密道通往外面。
他觅了一盏油灯,点上油灯,捉摸着厢房里的每一件家具,终于发现地上有脚印,外面下着细雨,刚从院子里走过,地上的水痕迹未干。此脚印到了一张石床边没有了。
腾侯观察,发现石床边有一个像是四方形的石板,花纹如同床边的扶手。
他跪下身,用手轻轻的敲击。声音空响,用力推开,见一方形洞口,约三尺长宽。
腾侯提着油灯下去,发现里面很宽敞,大理石四壁,如进了王宫庭院。
腾侯顺着洞走,隐隐约约听到前面是刘伯仲和信者的脚步声。脑子里有一根神经特兴奋,加快步伐。约走了半时辰,终于见着一出口有一块大石板阻挡了。
腾侯推开约几百公斤重的石板,从圣山客栈后山山顶一棵大松树下钻了出来。
雨雪交加,天空漆黑,伸手见不了五指。此时,腾侯发现前面的青石板道上有隐约一盏油灯,灯没有晃动,离他几十丈远,腾侯能判断是刘伯仲和信者。
“前辈,你准备带我去那儿?”信者停下了脚步,喘息着道。
“我带你去,一定能找到你的师傅周之若!”刘伯仲的声音很细,也很沮丧。
“要是你不回去,天明他没见着你!我怀疑腾侯会知道我们的去处。”信者担忧地道。
“不行!我不去,你是见不到思空的,更别见到你的师傅!”刘伯仲轻声道。
“你不回客栈,天亮腾侯和牛云隘肯定起疑心会四处寻找,要是他追来,我们都会死!”信者的这番话刘伯仲觉得有道理。
“我给你一件信物,若是见到圣山的僧人,给他看便知你去拜访思空大师。”刘伯仲从怀里取出一玉佩,递给信者。
信者接过玉佩便看了一眼收藏在怀里。
“上圣山去的道有两条,一条是官道,那是诸侯达官走的,那就是前门大道,江湖上的人都知道。这一条是民道,也就是逃生用的道,前面还有三岔道,中间那一条便是去圣山洞的道,大约走上半时辰,你会见着僧人。”
“江湖上的人都说圣山的人都逃了。”
“当然逃了一部分胆小的,而不愿意为清云寺付出牺牲的僧人。唉!天下乱了,逃到那儿便一个样,受苦!”
“好吧!我走了!”
“你记住我说的话!——我差点忘记了!这里的一切信息不能泄漏,否则后患无穷。”
腾侯仿佛听到洞里有牛云隘的脚步声,他不想去理睬牛云隘,前面的信者和刘伯仲一定要跟上,逮着周之若,杀了他。
腾侯悄无声息地往前走了两步,转身躲进了一小山洞,旁边郁郁葱葱的竹林,风吹“哗哗”响。这声音能让许多耳聪明目之人搅乱视觉和听觉。
腾侯听到了刘伯仲的脚步声急促,混乱。这步子刚走出不几步,便听道停了下来。
腾侯突闻牛云隘的脚步声,可是没走几步,便听到打斗吼声。
“你为什么跟踪我?”这声音是刘伯仲!
“今晚总是见着你的真面目,早在江湖传言圣山剑,总算是领教了!”两招过后牛云隘道。
“江湖上的牛魔派剑法早有传闻,杀人不眨眼。”
腾侯趁两决斗这时便偷偷地跟着信者。他不管牛云隘和刘伯仲两斗的结果是什么,现在对他来说一点意思没有。
腾侯打定主意后便加快步子追了去,在了三岔道,没见着信者的身影,暗叹息信者的功力不错!要是像一般武者,不会走得那么快。
腾侯依着刘伯仲的话,往前行了一程,果然前面有一栋石房,油灯挂在檐下,站着四位僧人,手持六尺铁棒,伫立两旁边。
腾侯不想偷鸡摸狗似地过去,他疾驰而去,四位僧人闪电般站在路中间,异口同声道:“来者何人?”
腾侯没有回话,只听他从身后抽出剑,直冲几人身上砍去。剑到之处,只听到两声哀叫,不是手落,便是脚断。他不会随便杀人,但他不会随便要放一个人的命。
几个回合下来,四僧人便倒在血泊里了哀叫,看上去个个惨不忍睹。
腾侯继续往前追,若能追上信者更好,免得让思空有所准备。一人敌多人,不是用兵上策,做无谓的牺牲不划算。
腾侯飞奔一程未见听到信者的声音,只见前面有两栋石房,屋檐下挂了两盏油灯,比刚才见到的油灯明亮。大约十几个僧人正站在路旁,像一尊石像,双眼盯着路的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