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心语很无奈,只好不说话了。她边走边想着牢外面的生活。尽管心里坚信楚啸辰会很快把她接回家去,可是心里还是感觉十分的害怕,连当年没有钱给纪妈妈治疯病的时候也没有现在感觉这么绝望。
女警察将纪心语带到了一个很大的监狱饭堂,里面坐满了人,清一色全是穿着囚服的女犯人。纪心语好奇扫了一眼,女犯人中有看上去只有二十出头的年轻女生,也有五六十岁的阿婆。这些女犯人脸色表情各异,但都是低着头默默的吃饭,看来监狱里管的还是十分严格的。除了在吃饭的女犯人,还有一群在饭堂窗口门前排着队,正在等着领饭。
“过去排队去。”女警察命令道。
纪心语只好走过去,挑了一条比较短的队伍排队。她心情不是很好,但是对监狱还是十分的好奇,不禁又看了一眼那些正在吃饭的女犯人。她之后就没有别人来排队了,看来她是最后一个来吃饭得了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运气不好,挑了一条比较短的队伍,这条队伍却前进得很缓慢。其他几条队的人都打好饭了,纪心语前面却还有两个人。
无奈,纪心语只能继续等。好不容易等到她,她正想看看要吃什么,却看见眼前橱窗里那几个大盘子都没有了食物,剩下的基本上就是菜汁肉汁而已了。
“菜没了,还有饭,吃饭吧。”打饭的人并不理会纪心语脸上惊讶的表情,拿了个大碗打了两勺饭,然后又舀了一勺菜汁淋在饭上,递给纪心语。
纪心语愣愣地接过,看着那一大碗米饭,心里五味杂陈。
打饭的人见纪心语端着饭不走,一下就来了脾气,说:“都进来坐牢了,怎么?看不起这饭?看不起别吃呀!来这么晚还想吃到什么?!”
打饭的人这么一大声说话,原本静悄悄的饭堂就像忽然有了生气一样。那群默默吃饭的女犯人就像忽然被惊醒了一样,都抬眼看向纪心语。虽然是抬眼看纪心语,可她们的手和嘴巴都没有停下来,还是继续吃着各自的饭菜。
纪心语本来也想理论理论,还是咬咬牙,端着那一大碗饭,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
此时她也说不清楚自己想做什么,只是觉得十分的委屈,却没有人诉说。她明明就是被人陷害,现在要背着这个不属于她的罪名,还要坐牢,这本来就不应该是她应该承受的事情。想到这,纪心语忍了很久的眼泪终于吧嗒吧嗒掉了下来,一颗颗的全都掉落在了饭里。她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否则就会在这一群静静吃饭的人里面显得十分的奇怪。
她看着眼前的饭,肚子也饿了起来,虽然没有肉和菜,毕竟还是有饭的,还是很不错的。
纪心语安慰着自己,赶紧擦了擦眼泪,免得被人发现。她用勺子舀了口饭送到嘴里,饭进入口内的时候她的心再一次凉了。菜汁伴饭原来不是最坏的,自己最后一个领饭,领到的,是已经变冷变硬的饭。那一勺菜汁只能让小范围的米饭稍微比较软,其他的……
纪心语忽然一阵反胃,反胃过后,肚子更饿了。
想想长夜漫漫的,不吃饭肯定会十分的饿。纪心语还是忍着,吃了第二口,第三口……
忽然一阵刺耳的铃声响了起来。
所有女犯人都放下了筷子和勺子,匆忙抓了桌上的纸巾擦了嘴。
纪心语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端着一勺子还没有送进嘴里的饭,愣愣地看着这些女犯人迅速完成了这一系列动作。
“晚饭时间停止,所有人回牢房去!”看管这些女犯人吃饭的监狱警察用无情又严肃的声音喝道。
“什么?结束了?!”纪心语无法相信,虽然这饭难以下咽,毕竟还是可以强迫自己吃完,可是现在,她不过是吃了五六口,肚子里跟还是跟没有吃过东西一样,难道说,她不能继续了吗?
“请问,警察同志。我可以继续吃吗?我是来的最晚的,才吃了几口。”纪心语朝那个带她来的女警察发问道。
女警察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说:“铃声响就要停止吃饭。不管你吃了多少,不能再继续,马上放下勺子,跟我回牢房!”
那些女犯人也都齐刷刷看了一眼纪心语,纪心语能从她们的眼神里看到她们内心对自己的鄙夷。
“可是……”纪心语还想说些什么。
女警察已经飞快走过来,伸手打掉她手里的勺子,说:“让你停下你就停下。我再跟你说一遍,这里是监狱,不是你家,要遵守命令。”然后她冷冷看了一眼饭桌上洒出来的饭粒,说:“你弄脏了桌子,罚你今晚把饭堂的卫生打扫干净。现在,你留下。其他人,回牢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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