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疾风袭来,昆仑山巅本来温暖如春的气温陡然下降,仿佛突然进入数九寒天,冷不堪言。那青年森然冷酷的脸庞却比这寒气还要冰寒几分,充满了杀戮的味道。
在场之人,不论是天宫弟子还是酒神无不脸色骤变,不敢置信盯着那青年。原来这股寒气绝非普通寒气,而是因强大的杀气激荡而成,兀自磅礴。
“好强的杀气,看这小子年纪轻轻,莫非手上便已经沾满了鲜血?”酒神眼光何其毒辣,一眼便看出那青年身上的杀气乃是因杀伐过多所致。
小银却不屑道,“主人你看那小子眉骨凸起,嘴唇很薄,面色苍白,一看就是寡恩刻薄之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丫的肾虚待补呢。”
他这本是半认真半玩笑的话,段義却深以为然。对方身上充满了冷酷的味道,杀气亦是不俗,肯定见过不少血,不是泛泛之辈。
“不过……”段義嘴角扬起一丝冷弧,仅凭这点力量还根本不被他放在眼里。想到这儿,他冷冷一笑,忽而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青年微微一愣,眉头皱起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一旁的天宫弟子插嘴道,“小子你听清楚了,站在你面前这位的本门刑堂执法大弟子赵剑赵师兄!嘿嘿,一会儿你下地狱也好知道是谁送……”
那青年双目一寒,瞪了那弟子一眼,后者立时浑身发颤,仿佛脖子被人卡住,后面的“你下去”三个怎么也说不出话来了。
“哈哈哈……”小银早已喷笑不止,道,“好有意境的名字,赵剑,糟践,哈哈哈……也不知是哪家的无敌丑女糟践了这家伙,以至于他仇恨社会,成天一副死人脸,好似别人欠了他二百五十两银子没还似的。”
小银这家伙嘴巴不可谓不毒,三言两语就将赵剑骂得狗血淋头。还好后者听不到,否则非得气得吐血,当场暴走不可。
“你这家伙,还真是不积口德。”段義无奈摇头,哭笑不得,同时心中恍然。
天宫的刑堂,便是专门处置门内违反派规的弟子同时清理对天宫不利的人物,可以说天宫内见不得光的存在。这赵剑既然身为刑堂大弟子,修为自然不俗,手上沾满鲜血自也是清理之中。
那青年,也就是赵剑,冷眼盯着段義,再次问道,“你问我的名字作甚?”
段義神色不变,丝毫没有因为他强大的杀气产生哪怕一丝的情绪变化,不疾不徐道,“我问你名字是因为,我一向不喜欢和无名之辈交手。”
话音未落,天宫众弟子勃然大怒,纷纷呵斥道,“无知小子,你好大的口气,可知道是再和谁说话!竟敢如此小觑赵师兄,莫不是活得不耐烦了么!”
众弟子纷纷亮出宝剑,怒目而视,恨不得将段義大卸八块。
脑海中,小银却早已拍手称快道,“主人啊主人,你跟着我小银这么多年总算是开窍了,语不惊人死不休啊!哈哈,骂人的最高境界,那便是不带一个脏字,而是还要对方不知道你在骂他,主人你已经完成地步啦!”
赵剑目中冷芒大盛,嗤笑道,“小子,你未免也太狂妄了一点!你这种货色,我三剑之内,必取你狗命!”
酒神见他如此狂妄,心中冷笑,“你们这些人鼠目寸光,却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嘿嘿,今天你注定要铩羽而归了。”
段義眉毛一挑,似笑非笑道,“哦,是么?嗯,那我们不如赌一赌吧。”
赵剑心中愈加恼怒,目光似乎要将段義刺穿。他身为刑堂大弟子,不论是在本门还是在江湖上都赫赫有名。旁人听到他的名字,哪一个不心生惧意,毕恭毕敬,久而久之,他竟迷恋上了这种人见人惧的感觉。
偏偏眼前这家伙,永远都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眉宇间竟似乎透着嘲弄与不屑。如此态度,已经彻底激怒了他,自不会让段義活着下山。
赵剑心念如电,同时冷笑道,“死到临头,还有心思玩把戏。哼,你想怎么赌!”
段義微微一笑,配上那冷峻的面孔却说不出的诡异,“其实很简单,我就赌你在三剑之内杀不了我。如若你输了,便让我进去。如若我输了……呵呵,我输了连命都丢了,那也没什么好说的。”
小银不满道,“主人你怎么也变得心慈手软起来了,以我之见咱们直接打进去,何必和这些小喽啰废话!”
武圣也甚是惊讶,不明白此次段義行事风格大变。要是以往,后者绝不会与对方说这么多,早就硬闯进去了。
段義断然摇头,暗道,“现在还不是与天宫彻底闹翻的时候。此次天宫搞出如此大阵势,目的肯定不简单。在没有摸清对方的目的之前,我不可轻举妄动。”
为了大局,他不得不忍一时之气,然而别人却未必明白。
天宫众弟子以及赵剑皆是一脸不屑,显然认为段義不过是在痴人说梦,根本不可能赢的了。
锵!
突然间一声宝剑出鞘的激鸣声激起,但见赵剑手中剑锋遥指段義,剑锋上阵阵寒芒吞吐不定,犹如那毒蛇吐信,令人肝胆俱寒。
“小子不用枉费心机了,你根本赢不了!”赵剑厉啸一声,剑锋上剑芒暴涨如匹,剑气嗤嗤,赢得一片叫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