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对方竟然提出要斗酒,几乎所有人的目光不禁齐刷刷的扫向段義。那日在营寨里段義和众人斗酒的场景尚且历历在目,当时段義也不知喝了多少酒,却跟个没事人一样,他也因此赢得冷家众人的尊崇。
愣了半晌后,小银哈哈大笑道,“这他娘的不是送上门来的胜利么,有主人你这个千杯不倒的酒神出马,有谁是你的对手。”
段義也是愕然,心下不禁感慨,这冰夷人果然嗜酒如命,就连这种至关重要的比斗也要先斗一斗酒。
不过他已经知道自己酒量非凡,自然不会怕。
见众人默然,聂空不禁得意道,“我冰夷人自古以来有两样东西不可缺,一是尚武,二便是这酒。金兄你要想迎娶大小姐,便需得过这一关。怎样,金兄你可有胆量斗上一斗?”
金萱儿颇有深意的瞥了段義一眼,这才道,“这斗酒嘛,也不无不可。只不过我不胜酒力,想要找个人替我出场可不可以?”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
“呸,你小子还要不要脸了,居然要找人替你出场!难道你赢了,也让人替你娶媳妇儿么?”
“哎,九州人果然都是一群没胆的孬种,不过就是几杯酒就给吓成这样。”
“哼,以我之见就让他换人又如何,反正我们都赢定了。”
一时间,场中闹哄哄的,人人心思不同,鄙夷、不屑、讥讽、傲然种种神色纷至沓来,当然不会有一人看得起金萱儿。
金萱儿并不动怒,反而目光灼灼盯着聂空道,“怎么样,聂兄你是否答应?当然,若是你要亲自和本公子斗酒,本公子必定舍命相陪。”
脑海中,小银嘿嘿一笑道,“什么舍命相陪,分明是看准了人家不会亲自出场才敢在这儿说大话。”
段義暗暗好笑,金萱儿倒是深谙心理战术,这示敌以弱的策略对聂空来说再合适不过。聂空事事谨慎,自然事先有所准备,而他本人并没有特别过人的酒量,这第一场定是派手下出场。
金萱儿正是抓住这一点,直接邀战。聂空心疑之下,更不会贸然出战。那么到时候,这重任理所当然的就要落在自己肩上了。
“果然还是得我来。”段義暗自摇头道。
果不其然,聂空脸色数变,时而犹豫时而心惊,并不敢贸然接受金萱儿的挑战。半晌之后,他终于拿定主意,大声道,“金兄要和我亲自斗酒,待得我赢了喝庆功酒也不迟。不过这一次,聂某并未打算亲自上场,所以你要派什么人上来斗酒均无不可。”
金萱儿心付等的就是你这句,拍了拍段義的肩膀道,“既然金兄如此豪爽,那么便让我这位姓段的朋友陪你玩玩。”
冷家众人见果然还是段義上场,顿时精神大振,信心满满。
冷若霜脸上更是掩不住的喜色,刚刚她还在担心如若金萱儿上场,一个弱女子怕是没几杯就到底不轻了。现在好了,有段義这个近乎于酒缸的存在,自己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这一场,赢定了。”冷若霜俏脸兴奋,有些酡红,一双柔荑紧攥着。
他们这些人虽然信心满满,可聂家众人却着实大吃一惊。眼见段義身材虽然挺拔,但也称不上魁梧雄壮,整个人普普通通并无什么出奇之处,怎么也看不出来他有什么了不起的本事。
“这家伙除了比我高一点,瘦一点,帅了那么一点点,似乎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嘛?冷家居然派他上场,莫不是破罐子破摔?”有人奇怪道。
旁人瞧了说话这老兄一眼,见他又矮又胖还敢说这话,当即冷汗之下,根本不敢答话。
却又好事之徒笑道,“其实老兄你还有一项优点,绝对是无人能及。”
那人听别人夸奖他,顿时来了精神,兴奋道,“真的么,快说来听听!”
那好事之徒嘿嘿一笑,故意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过来,然后才大声道,“你的厚颜无耻,绝对独步天下!”
场中先是一刹那的寂静,旋即爆发出震天哄笑。
却哪想,面对众人的耻笑,那人却并不以为耻,反而傲然道,“厚颜无耻便是老子的风格,你们懂屁!”
“呃……”笑声戛然而止,僵硬在众人脸上,现场有重归寂静。
咚!
也不知是谁那么没毅力,居然倒地不起。不过却产生连锁反应,众人差点没将下巴落到地上去。
双方的观众都颇为轻松,甚至还有心思说笑。冷家一方高枕无忧,自然心情轻松。聂家一方也可谓有恃无恐,也没有什么好担忧的。
反倒是聂空神色凝重,目光在段義身上来来回回打量,仿佛恨不得将后者瞧个通透,心中更是惊疑不定,“姓段的这小子实力不俗,而且手段狠辣,的确是个人物。难道他真的酒量惊人?”
就在他心潮起伏这当间,一众仆人鱼贯而入,手中提着一袋袋酒囊放在地上,不一会儿就累积如山。
九州人装酒多用酒坛,且喜欢陈年封存,风味更佳。而冰夷人不然,这皮做的酒囊材料充足,且能够保证烈酒不被冻结,可谓再合适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