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老四伯风大惊。
老三叔风阻止他说下去,淡淡道,“大哥,您带了这许多高手都留他不住,我和四弟怕是难有什么作为吧?”
“你敢讽刺我么!”仲风大怒,双目喷火。
叔风淡然道,“不敢,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老二季风插口道,“此时段義已是强弩之末,咱们带人追击,他插翅难飞,怕什么!”
叔风、伯风冷笑不止,心道,“你是铁了心要跟着大哥与大兄作对,自然什么也不怕,我们可没那个胆量。”
仲风似乎看穿了他二人的心思,目中怒火几番闪烁才渐渐平息下来,冷然道,“只要你们帮大哥办成了这件事,今后你们何去何从,大哥绝不过问!”
老三、老四均是大喜,齐声道,“好,一言为定!”说着带着剩下的人马奔了出去。
“大哥,这两个小子就是墙头草,难道就这般放过他们!”老二季风愤愤道。
仲风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冷笑道,“他们那点鬼心思我岂会不明,哼,想要隔岸观火,没那么容易!二弟你悄悄跟着他们,只要段義死在他们手上,看他们还如何置身事外!”
季风目中厉芒一闪,冷冷一笑,道,“大哥高明,我明白了。”
言罢,没入了夜色之中。
黑漆漆的夜,无边无际,仿佛一场永无止境的梦魇,所有的人都沉浸在这一场梦中,无法自拔。飒爽的夜风不知从何处吹来,又不知要到何处去,拂过人的脸庞,灌入耳中,呜呜作响。
黑夜中,一条淡影闪电掠过,速度快极,根本看不清是何事物。
这条淡影穿梭不休,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一路向北,个把时辰竟已奔出五百余里,速度之快,当真让人瞠目结舌。
待得天色微明之际,他终于停了下来,这才见原来是头瘦骨嶙峋的小毛驴,身上还驮着两个人。
前方是一条并不宽阔的小溪,流水潺潺,清澈见底。两岸树林茂密,郁郁葱葱,群鸟出巢,百花斗艳,景色秀丽。
此间距汜水城足有五百多里,任敌人如何快速也绝对追不上,小毛驴的速度,天下可难觅第二。
这一夜,青青姑娘都一直伏在段義宽厚的背上,一股温暖之气蔓延心间,那种感觉实在难以言喻。
当段義为她怒发冲冠的那一刻,她比任何时候都确定,眼前这个男人便是自己的真命天子,唯一的真命天子。不论如何,自己也不能失去他。
他完全能够明哲保身,完全可以舍弃自己这个不相干的女人,可他没有,而是义无反顾的扛起一切,带着她杀了出来。
那蔑视权贵的狂傲之气,那俾睨天下的霸气,那杀伐果断的冷酷之气,均深深吸引了她,难以自拔。
今夜虽然经历了一番巨斗,虽然危险重重,可她却觉得这将是此生中最为动人的时刻,将永远烙印在她的心中。
想到这儿,她的脸上露出一丝幸福的笑容不由自主的贴紧了他的雄躯。
突然,她娇躯一颤,只觉手上有粘稠而炽热的液体,心中一惊,才见是猩红的血液,早已染红了双手。
“你……你受伤了!”青青姑娘脸色剧变,惊呼道。
“哎,你这****,自顾自家发春,哪里还理会我住的死活。”脑海中,小银叹道,“红颜多祸水,我小银终于明白主人你为何不愿沾染桃花运,原来是怕多来两个祸水,小命就玩玩咯。”
段義哪有心思听他胡说八道,眉毛拧成一团,虎躯剧颤,闷哼一手,口中鲜血泉涌,旋即脸色苍白,伤的不轻。
这也难怪,他毕竟不是神,能在百多名高手中杀出重围已经足可傲视天下,若一点伤也不受,那也太逆天了。
只是他将伤势压制了一夜,此刻终于再也压不住,彻底爆发开来,却没想到,如此厉害。
青青姑娘扶住他,脸颊上两行泪水滚落,哽咽道,“你……怎样了,不要吓我!”
段義勉强提了一口气,道,“这点小伤不碍事,修养几日便可。”此次虽然伤得严重,可和以往比起来的确不值一提。青青姑娘还以为他在安慰自己,泣不成声道,“都……都这时候了,你还要骗人家!”突然,一个阴测测的声音传来,“姐姐,你可是捡到宝了,这样有情有义的男子,打着灯笼找不着啊。”说着娇笑一声,“咯咯,段公子别来无恙,奴家可恭候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