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说的极重,已然不留任何情面。其实他并不想把话说的太重,可这个丫头实在太过分。而且给她长点记性,那也不是什么坏事。
女英当然不会领情,双手叉在腰间,杏目圆瞪,娇叱道,“死人脸,你敢瞧不起本姑娘!”
段義冷笑道,“不是瞧不起你,而是你根本就没有做出一件让人瞧得起的事!”
“你……你……”女英怒极,仿佛被人击中要害,语塞当场!
她并非不想反驳,只是根本无从反驳,因为好像认真算起来,段義说的句句属实。
旁人则暗暗担忧,生怕女英经受不住打击而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一时间,场中一片寂静,可闻落针。
“好,好!你等着,看本姑娘给你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来,让你们刮目相看!”女英怒极,催动着坐骑,旋风般狂奔出去。
众人愣在当场,不过谁也没追出去。
“段公子,你的话是不是有些太重了?她毕竟还是个小姑娘,这怕一时难以接受。”半晌后,娥皇才担忧道。
小银大叫道,“什么,都十七岁了还小!想我主人像她那么大的时候,已经过着刀光剑影,朝不保夕的日子了!”
他这话倒是没有吹牛,论阅历,女英绝然无法与段義想比。
段義也知道娥皇心忧妹妹,神色淡然道,“你放心吧,她不会有事的。更何况,她年纪也不小了,也当长大了,否则难道要一辈子生活在旁人的保护下么?”
娥皇露出深思之色,又听重华附和道,“段兄弟说的不错,不经历风雨怎能真正成长。女英姑娘就是有些太娇气,等她经历过,自然明白姑娘你的苦心了。”
他这话愿意是安慰娥皇,却不想,只听一个冰冷的女声道,“哼,你们两个家伙狼狈为奸,都不是什么好人!本姑娘前脚刚走,你们后脚开始嚼舌根子说坏话,真是岂有此理!”
三人闻言均是愕然,不由得循声望去,这才见女英不知何时又策马奔了回来。
“靠,你这****,搞什么玩意儿,一惊一乍的,想要吓死人么!”脑海中,小银又惊又怒。
娥皇则满脸诧异,问道,“妹妹你不是赌气走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女英冷哼一声,头一扬,道,“姐姐你也太没良心了,连你也希望我走?再说了,我可是个大气的人,岂会和那些个无知之辈计较。”说着狠狠瞪了段義和重华一眼,大声道,“为了证明本姑娘的江湖阅历,刚才我亲自强行探路,免得被有些蠢材小觑了!”
啥时候,段義、重华愣在当场,一脸错愕。
半晌后,重华才煞有其事道,“段兄弟,她是在骂我们么?”
段義艰难的吞下一口唾沫,点了点头,道,“好像是的。”
言罢,二人忽的放声大笑,差点背过气去。
小银也狂笑不止,且一边道,“哎呀我的娘,这****太有趣了。跑出去还不到百多丈,竟敢说自己强行探路,也不怕说大话闪了舌头,笑掉别人大牙!”
就连娥皇也忍俊不禁,没好气的瞪了女英两眼,“你啊你!小先锋还愣着作甚,快走吧。”
女英见众人嘲笑与她,又气又恼,大声道,“你们等着,总有一天,本姑娘会做出一件让你们刮目相看的事来!”
只不过她虽吼得大声,却又显得有些中气不足,其余三人也根本无人当真。
如此这般,到得黄昏时分,来到一处大河边。但见河水波涛滚滚,激流暗涌,奔腾不休。轰隆的水声冲击着人的耳膜,再加上大浪拍岸,给人一种大气磅礴之感。河上却有一座仅容一辆马车通过的石桥,长约十多丈,如一条白龙横卧河上。
此时桥头,却又一辆马车,堵住去路。
重华眉头一皱,道,“什么人,不会是冲着咱们来的吧?”
娥皇微微一惊,凝声道,“这荒郊野岭的,不会遇到了拦路打劫的强人吧?”
“什么,强盗!”寻常人听到强盗二字早已吓破了胆,女英却如闻得天籁,猛地双眸一亮,随即大喜过望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本姑娘正愁无法一显身手,她们倒先送上门来了!”
说着也不理旁人,娇叱一声,策马冲了过去。余下三人根本还来不及阻止,她已经冲到了马车寻丈之外。
只见女英长剑出鞘,遥指马上车夫,大声道,“呔!哪里来的小毛贼,竟敢拦住你姑奶奶的去路,不想活了么!”
车夫兀自慑慑发抖,竟说不出话来。
女英见自己一出手把吓住了强盗,不由得飘飘然,大为得意,嘲笑道,“哼,就你这样的无胆鼠辈,也敢出来拦路打劫,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本姑娘今天心情好,不想杀人,趁早滚了,饶你一命!”那车夫颤抖的更凶了,道,“女英雄你……你是要打劫么,小人……小人只是个车夫,身无分文啊!”女英一脸惊骇,愣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