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放以他的实际态度向段義展现了合作诚意。段義与蒙氏本没有什么解不开的血仇,合作是双方互利,自然一拍即合。
蒙氏倒也不担心段義不能代表整个诛日山庄,一来以段義如今在门内的威望,自然是说一不二。二来,他们也相信,诛日山庄不会叫拒绝这样的好事。
在众人恭敬的目光中,段義离开了这座残破的旧宅,来到了门口。与段義进门时的态度相比,自然是有天壤之别。
因段義强悍的实力,已然足以赢得众人的尊崇。
所谓强者为尊,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同志们不用送了,你们崇高的敬意已然被我主人充分感受了。不要搞个人崇拜嘛,我主人可是一个淡泊名利的高洁君子。不如这样,你们回去以后,每天餐前便后,哦不是,不是!是餐前饭后,默念我主人的名字三遍,那就差不多了。”脑海中,小银哈哈笑道。
“……”段義恶寒不已,特别是听到“餐前便后”四字,差点想要将这小混蛋掐死。
试想一下,一个人餐前默念你的名字那还不错,便后在默念一次……
段義不敢再想,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朝歌,你去送送段公子。”蒙放领着蒙氏众人送到门口,这才道。
“孩儿明白。”蒙朝歌应了一声,朝段義做了个请的姿势。
段義知道他还有话说,倒也不客气,当然步了出去,蒙朝歌则紧跟而上。
二人前脚刚刚离开,宅门便嘎吱一声关上,恢复了此前模样。如若不是轻身经历,谁也无法相信内中到底发生了什么。蒙氏众人并未从前门离开,可见他们十分小心,亦可知形势是多么恶劣。
段蒙二人一言不发,专走偏僻小巷。到得后来,皆道越来越窄,人迹越来越罕见,倒是不虞暴露行踪。
“嘿,如主人不是个男儿汉,而是漂亮的****,我还真的替你担心。光天化日之下,****良家妇女这样的美事儿,在此种偏僻巷子中可是常有。”脑海中,小银嘿笑道。
段義暗自好笑,知小银是叫自己防人之心不可无。不过他知道蒙朝歌并无恶意,走偏僻巷子,亦是不想被有心人发现罢了。
便在此时,忽的就听蒙朝歌道,“段兄当真胆大,难道不怕有埋伏么?”
段義淡然一笑,道,“还是那句老话,段某何惧之有。”
听得他言语中的豪迈无惧之气,蒙朝歌则神色黯然,叹了口气,道,“可是在下却不得不万分小心。因为稍有差池,干系的可不是在下一人性命,而是本族的存亡。”
“我明白。”段義道。
蒙朝歌的心情,段義十分理解,更是感同身受。因为对于诛日山庄,他也有着同样的责任。
身上肩负得越多,顾忌便越多,责任越大。所以自己的每一个行为都必须小心谨慎,否则死伤的课不仅仅是自己一人而已。
蒙朝歌一面走,一面苦笑道,“其实自从蒙童死里逃生之后,侯冲便已经开始疏远本族。从前他与在下可谓无话不谈,但从那以后便再也没有找过我。看来他早已怀疑我,怕我洞悉了他的阴谋。”
“嘿嘿,从前你们两个就是穿一条裤子的。不过嘛,侯冲只是在利用你,当然要对你挖心挖肝了。只不过你一旦威胁到他,他亦会毫不犹豫的将你舍弃。”小银嘿然道。
段義心下了然,以侯冲的个性,如不是顾忌蒙氏的势力,早已将之铲除。以他的个性,绝不会给自己留下无穷后患。
要知道同时勾结魔教和天宫那可是犯了正邪两道的大忌,如若让外人知晓,他侯家将有灭顶之灾。
而即便他此时隐而不发,但时机成熟,绝对会将蒙氏斩尽杀绝。亦正是意识到这种危机,蒙氏才会毫不犹豫,毫无保留的选择与诛日山庄合作。
段義脑海中诸多念头一一闪过,嘴上问道,“看你们蒙氏的行事风格,倒也正派,为何之前会与侯冲搅在一起?”
话音未落,前方的蒙朝歌倏地停住脚步,回过头来,目中闪烁着懊悔和仇恨的神光。
只听他愤愤道,“我们整个家族,都被侯冲这卑鄙小人蒙蔽了!段兄或许不信,我们蒙氏深受箭神恩德,箭神失踪,十日国没落之后,本族一直以复兴十日国为己任。一开始本族全力支持古战,只可惜十日国在他手上并无多大起色。后来侯冲与本族商议,要先行掌控王都,然后建立一只强大的军队,横扫十日国的割据势力,从而重新统一十日国。”
“侯冲的这个办法倒也不错,不过仅凭武力镇服根本不是什么高明的手段。反倒是古战,等来了一场大洪灾,立时便不费一兵一卒掌控半个十日国。”脑海中,小银道。
然而段義却明白,侯冲的不是及不上古战,而是居心不良罢了。
他之所以要建立强军,便是要借机发动兵变,消灭所有反对力量,坐稳王位。二人目的不同,自然手段也南辕北辙。
便在这时,又听蒙朝歌怒道,“此贼成天在我耳边高谈阔论,满嘴仁义道德,满腔的安国兴邦之志,其实不过是骗我这个傻瓜!可笑我还信以为真,更信誓旦旦要助他完成这千秋万载的大业。我真是个大傻瓜,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