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義快如闪电,疾若迅雷,弓刺银芒一闪,便挡在了李堇儿双指之前。此时李堇儿的双指距那神秘人的膻中穴不足尺许,却被弓刺截住,再也难进分毫。可李堇儿竟似与那神秘人有不共戴天之仇,竟不顾段義的拦截继续攻击。
段義本欲令李堇儿知难而退,却哪想她竟似变了一个人。眼见双指继续点来,他没有办法,只能弓刺斜挑。
当当!
弓刺正中李堇儿双指,如刀剑交击,二人皆是一震。
“堇儿你干什么!”段義等着李堇儿,惊怒无比。
李堇儿双目冰寒,道,“我要杀了他!”
脑海中,小银愕然道,“她疯了么,人家又和她没有深仇大恨,为何要下毒手。”
段義亦是震怒道,“你怎可如此蛮不讲理!”
自从李堇儿受伤失去记忆以来,二人可谓亲密无间,这才是首次产生如此大的矛盾。
一条裂隙,不可抑制的出现在二人之间。
瞬间,李堇儿双目通红,不敢置信瞪着段義,似是幽怨,又若悲苦,道,“原来我在你眼中便是这样!”
段義亦觉自己话说的有些重了,刚想说什么,李堇儿便已放声哭泣,掩面而走。
众人面面相觑,不想事情竟然发展到了如此境况。没有血拼大战,没有搏命激斗,却变成了眼前这幅莫名其妙却又难以收拾的情形。
谁也没有说话,沉默如泥沼困住每个人。
半晌,小雅收起双剑,狠狠瞪了那神秘人一眼,似乎在说,“一切祸事皆是因你而起。”然后才道,“公子别担心,我去看看堇儿姐姐。”
小雅追着李堇儿,飞奔而去。
这时,那赵师兄戳了庞飞一下,道,“师弟啊,我看今夜月色还不错,走咱们赏月喝酒去。”
庞飞心道,“眼下这个节骨眼上,谁还有心情赏月喝酒。”却又见赵师兄不住给自己使眼色,他忽的明白过来,打了个哈哈道,“正有此意。”
于是乎连这两个“多余”的人亦离去,只剩下段義与那神秘人尚且默然。
半晌,那神秘人冷冷道,“你难道不去追你的美人儿么?”
段義盯着那双根本看不见的眸子,淡然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那神秘人冷冷一笑,道,“我不想干什么!我本来不欲与她们碰头,是她们自己找上门来的。”
段義知道自己说不过他,摇头道,“算了,你走吧。”
那神秘人道,“我当然要走,不然你的两个美人儿非得杀了我。不过,你不觉得你还欠我点什么么?”
脑海中,小银疑惑道,“我主人腰缠万贯,都缠成了水桶腰,想来是不会欠你钱了。看你形势乖戾,心狠手辣,肯定是个大老爷们,我主人更不会欠你贞操。这又不欠钱,又不欠贞操,还有什么好说的。”
段義哪理小银胡说,亦被勾起了兴趣,道,“我欠你什么?”
“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那神秘人冷然道,“如没有我,你能这么快痊愈?”
段義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道,“真是笑话,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你可是不请自来!更何况,即便是没你,我段義亦可在十日之内康复!”
说这话,他语气极为坚定,显示他异常的信心,却不令人觉得他是自傲。因为他并没有自吹自擂,以他奇特的体质,再加上丹药辅助,十日足矣。
那神秘人沉思片刻,道,“你这话倒也不错,不过你如是知道眼下青州的形势便不会如此自信了。”
段義微微一愣,做出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
“不说旁的,你杀了风神教的得意高足风归云,此事将于风神教结下血海深仇。人家如若在此时找上门来,你如何抵挡?”那神秘人道。
段義闻言大惊,双目杀机腾腾,寒声道,“你怎么知道此事!”
杀风归云之事根本没有外人在场,他亦相信庞赵二人不会泄露出去。此事本该极为秘密,却被对方得知,要他如何不惊,甚至有一言不对便要拼尽全力杀了此人。段義可不是心慈手软之辈,更不会拿这许多人的性命做赌注。而他亦非狂妄自大,果真是拼命,他自信可与对方同归于尽。
那神秘人似乎并未看见段義的反应,淡然道,“我如何知道,你不用管,你只需答能或不能。”
不待段義回答,小银便聒噪道,“如我没有我小银,我主人当然挡不住。可有我小银在,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区区一个风神教,根本算不了什么。”
小银是典型的死要面子活受罪,如若风神教倾巢而出,莫说是他再加上所有人都不够看。他精神力早已放开,知对方并无恶意,亦无法提起杀心,如实道,“不能。”
那神秘人笑道,“这就对了,所以我让你有了自保之力,便是一恩。其二,你可能还不知道,葛梅那贱人已经回到风神教,估计会反咬一口。我估计,最近他们肯定会找你的麻烦。”
段義心中一寒,涌起疯狂杀意,恨不得将葛梅碎尸万段!此女蛇蝎心肠,狠毒无比,段義焉有不杀她之理。不过他亦知道即便是没有葛梅,风神教也不会善罢甘休。
与风归云同行的两名风神教弟子回去后不见前者归来,焉有不怀疑段義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