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你如果不砍了这小子,简直就是对不起天地良心!”脑海中,小银咬牙切齿,一副杀人模样。
段義亦是面沉如水,朝王山走过去。
王山吓得半死,陪笑道,“段兄,我不过是开了个小玩笑,其实也大可不必与我计较。”
他以为段義要恼羞成怒,却不想,段義根本不理他,从旁而来,来到软榻前。而后段義长袖一挥,旋起一股劲风,袭向那小石子。然而令人惊奇的是,那小石子一动不动,稳如泰山。
这绝对是不正常的,段義拂动的罡风便是百斤大石亦可掀翻,何况一颗小石子。众人的笑容凝固在脸上,顿感不正常。
紧接着,段義按下那小石子。就听咔嚓一声,小石子陷入软榻中,变成水平。
此时,没人再怀疑这是一道机关。
王山更是狂喜,道,“段兄弟,我就知道你是我的知音。我就说我王山不是凡夫俗子,亦只有段兄能够相信我!”
段義冷冷一笑,道,“下次你再胡说八道,你便笑不出来了。”
顿时,王山骇得汗毛倒竖,脸成了苦瓜,道,“明白。我一定会不留余力的宣传你的光辉形象,将功补过。”
便在此时,忽的就听咔嚓咔嚓机关响动如炒豆子般响起。众人本以为软榻上会出现暗格之内的东西,却哪想反倒是那屏风动了起来。
倏地,屏风平行滑动,前后相合。前后屏风上的山水画卷相重合,组成另外一幅画面。
“这……”众人目瞪口呆,望着眼前的一幕。
只见两幅画卷上弯弯曲曲的河流重合之后,竟然变成了清晰可见的大字。众人这才恍然,怪不得画卷上的河流十分奇特,原来并不是真正的河流,而是文字的笔画。想出此计策的人亦是聪明绝顶,如非机缘巧合,任你智计通天,也休想破解机关。
“城西二十里,什么意思?”小雅望着屏风上的字,喃喃道。
众人亦是百思不得其解,显然不知这五字的深意。
王山更是叹气道,“人生大起大落,真是太突然了!本以为能够找到金银财宝,那想仅仅这五个无用的字。”
柳依依沉声道,“谁说没用。如若所料不差,城西二十里正是那帮的老巢所在!如段公子所言,那帮帮主行事缜密,除了帮中高层,竟无人知其驻地所在。而此人为运送粮食,肯定曾经去过驻地。”
武六奇皱眉道,“那也不对,既然他去过,为何还要写在这屏风上呢?”
柳依依冷然道,“那帮帮主不会相信任何人,想必去时并看不清路,他只能大概估计方位。”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显然觉得柳依依分析有理,且佩服她的推理能力。
“那我们怎么办?”小雅道。
齐刷刷,众人的目光定格在段義身上,显然是等他拿主意。
柳依依道,“十万石粮食非同小可,望段公子以大局为重,以苍生为重,助依依取得粮食。”她当然听过关于段義的事,亦知其和百姓们有误会。她明白要夺得这批粮食万分困难,如果没有段義出手,几乎是不可能的。
她心中忐忑,唯有段義才能办到,就看他如何表态。
脑海中,小银嘿然道,“主人,看来你的柳依依害怕你是个缺乏胸怀的男人。主人证明给他看,你的胸肌有多么博大,能够拥入多少女人。”
段義哪里小银胡说,淡然道,“我不会向任何人解释,我也不怕任何人的误解。我的目标只有一个,摧毁那帮!”
众人微惊,皆从段義的三言两语中感受到他坚强无匹的信念。旁人的流言蜚语,根本不能令其动摇。
柳依依却是万分感激道,“如此依依替万民谢过段公子的恩德。”
脑海中,小银不怀好意笑道,“谢恩,可不能只嘴上说。不如这也,今夜三更我让主人给你留一条门缝,方便你投怀送抱。”
小银说的当然是玩笑之言,段義只是淡然道,“事不宜迟,我们准备一下出城!”
于是,柳依依留下两百铁骑,命他们在城中发放粮食。剩下的八百骑连同段義一行人,朝城西奔去。
不一会儿,便已奔出二十里。然而只见眼前荒凉一片,并无半个人影。此间近处无山,一马平川。过得数里,顿时奇峰突起,峰峦起伏。看来那帮的老巢很有可能就在此山中,端是隐蔽。
王山兴致勃勃,道,“得来全不费功夫,我们快进山吧!”
柳依依冷冷一笑,道,“本将拨给你一百人马,你进山去搜吧!”
茫茫群山,区区百余人很快就将被淹没,更何谈找到那帮的老巢。即便是找到了,亦于事无补,还不够敌人塞牙缝。
“哈哈,这个嘛……”王山打了个哈哈,道,“今次的主角是段兄弟,我可不能喧宾夺主。再说敌人老巢如是这般明显易找,那也太没水准了。”
他终于开窍了,明白敌人不是傻瓜。而段義早就知道敌人根本不会在山中,反而会藏在地下。因为山中即便是再隐蔽,亦有迹可循,敌人绝不会那么蠢。反而是地下,只要掩饰得巧妙,十分隐蔽。柳依依与段義相视一眼,显然皆明白对方心中所想。前者立时高喝道,“彻底搜索方圆十里,不可放过任何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