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门,位于王宫之东,虽不及正阳门险要,但亦是扼守入宫之道的要门。此门名为朝阳,当然是因其每天首先接受阳光的沐浴。
当清晨的第一束阳光洒下时,侯冲与楚军南正并肩站在门楼之上。冬日的阳光是珍贵的,给二人的盔甲镀上一层耀目的金光,便如那传言中的金甲武士一般。
门楼下,左卫禁军正开始操练,军姿整齐,威武不凡。雄壮的吼声更是不时传来,令人血脉振奋。
“有如此威武之师,何愁大事不成!”蒙朝歌神色激动,道。
侯冲淡然道,“禁卫乃是百里挑一,军中精锐,王都其余军队根本无法企及。”
“朝纲败费,各大势力相互倾轧,谁还有心思操练军队。”蒙朝歌怒道,“所以形势所逼,咱们亦不得不行动!”
侯冲道,“家父亦是此意,只因不愿见河山破碎,黎民受苦,才不得已而为之。”
如是小银在此,定要不屑一顾。什么“山河”、“黎民”那不过是他们口中高呼的口号,不过是给谋朝篡位披上一件华丽的外衣罢了。
不过侯冲忧国忧民的姿态,表面上看起来还是很真诚的,很容易便让人动容。
至少,蒙朝歌便是如此,“大将军有如此志向,真是江山社稷之福。我蒙家,定会不留余力的支持大将军。”
侯冲拍了拍蒙朝歌的肩膀,笑道,“蒙兄言重了,你我两家并无主次之分,皆是为民请命罢了。不过眼下,魄刀门与无双派蠢蠢欲动,咱们不得不防。”
蒙朝歌闻言,脸现怒色,冷笑道,“他们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如有异动,必定自取灭亡!”
“嘿,蒙兄的意思,侯某明白。因段義被袭击,王上故意将矛头指向他们,正是要让他们感到形势紧迫。如今,又故意将正阳门交予段義镇守,更有防备他们的意思。”侯冲道。
蒙朝歌道,“王上的用意,远非如此简单。你可知右卫禁军中大部分人都是两派弟子出身,可谓已经成为两派的私家军。昨日他们为张傲天请愿你也是看见了,难道王上会不加防备?”
侯冲神色为之一震,骇异道,“你的意思是?”
蒙朝歌并不正面回答,道,“其实何止他们,咱们左卫军大多出身高门大族,已经成为我们的力量。惟独中军禁卫,战斗力最强,被王上牢牢掌控在手中。如今段義伤重,必然是王上派遣的副将主事。嘿,一旦右卫有任何异动,必败无疑。”
侯冲惊诧万分,道,“如此说来,张傲天他们必定按兵不动了。”
“不,此乃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们绝不会错过。”蒙朝歌断然道,目中闪着惊人光芒。
“却是为何?难道他们要自取灭亡。”侯冲不解。
蒙朝歌道,“其实如果是侯兄你,此时亦不得不行动。原因有三,王上以对他们起了杀心,更故意逼迫他们,令他们不得不反!其二,他们眼见有机可乘,自以为可一举成功。其三,亦是最关键的一点,一个能够影响局势的人物,已经离开了王都。”
“你是说墨竹笛?”侯冲道。
“不错。”蒙朝歌道,“有墨竹笛在,他们将面临极大的风险。可如今墨竹笛远赴荆州,失去一大强敌,此等机会他们岂会放过。”
侯冲深以为然,目中闪着精光,点头道,“不错,你分析的很有道理。如此说来,段義的事,真是他们干的。”
哪知蒙朝歌摇头道,“不,还有一个可能。”
侯冲何等智慧,骇异道,“你是说王上!不,他怎么可能勾结魔教!”
“王权之术,为求目的不择手段,有什么不可能。”蒙朝歌冷然道。
侯冲点了点头,显然同意蒙朝歌的观点。
其实蒙朝歌心中还有一个可能,那便是幕后主使是大将军侯良。因为大将军侯良正可借此逼反两派,然后趁机剿灭两派,蚕食两派的势力。到时候只剩下一个诛日山庄,难有作为,侯良便真的大权在握。
到时候古战是废是立,还不是他一句话。
不过蒙朝歌并未将这个想法说出来,因为他不相信侯良会与魔教勾结。
侯冲显然不知蒙朝歌心中所想,自顾道,“如此说来,问题的关键就在于墨竹笛是否真的不在王都。如果这一切不过是墨竹笛洒出的烟雾弹,那么……”
“所以,我们必须对段義加以试探。”蒙朝歌道,“虽然传言墨竹笛早已远赴荆州,但只有确认了段義的伤势,此传言才是事实。”
侯冲显然已有此意,道,“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去看看。”
他二人的想法,倒也与张楚二人相差不远。二人并不迟疑,朝正阳门行去。
正阳门外,中军禁卫正在柳依依的指挥下进行操练。不得不说中军乃是精锐中的精锐,军容雄壮自是不说,军中更是不乏高手存在。这样一支力量,是其余两卫无法相比的。
耗费大半个时辰,今日的操练总算完成。柳依依安排完训练事宜,这才来到段義的座前道,“大人,众军操练完毕,请示下。”
“啧啧,想不到柳依依穿上盔甲,已然该翘的翘,该大的大,看得人血脉贲张,狗血喷了一地。主人,我严重建议你,可以考虑考虑将此女收归麾下。”小银笑嘻嘻,猥琐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