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五境的高手,竟然被三重天修为的少年吓退,如不是亲眼所见,众人便是打死也不信的。可事实就摆在眼前,又由不得众人不信。
就在那黑袍人退走之时,从后门杀进来的众人将这一幕真真切切看着眼里,惊呆了。
良久,人群中暴起震天欢呼声,更有人山呼“万岁”。
此次王武两家的灭顶之灾,如不是段義突然出现,力挽狂澜,两家必定全军覆没。众人的感激崇敬之情,可想而知。
一时间,所有崇敬的目光全都集中在段義身上,果真是万众瞩目。
小银显然最是享受这种场面,哈哈笑道,“想不到主人你的名字竟然这般具有震撼力,连四重天高手都能吓退。那如我小银这般威名远播,岂不是一报上名号,这些牛鬼蛇神都要自刎抹脖?”
他显然是乐观派的,可段義却绝不会这般想,一切实在太奇怪了。虽然自己赶来,但魔教实力任然颇强,要真的斗起来,结果如何还是两说。更何况,魔教围攻王武两家,其真正目的就是要引自己出来。
眼下自己不请自来,他们竟然就此退去,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事情怕是没有那么简单,可段義又实在理不出个头绪。
小银洒然道,“主人,管那么多作甚,反正这一仗又是咱们胜了不是。”
不错,这一仗魔教损兵折将,铩羽而归,段義的确是胜了。可是胜利不是没有代价的,这满地的尸体,残垣断壁,都震撼着每个人的心。更何况,莫看段義表面无事,实则是强弩之末。
方才他以一己之力,短时间内击杀五名魔教高手,虽然大获全胜,可也使出浑身解数,更不惜暴露浩然正气的秘密。他虽然全身而退,但对于真元的消耗实在已经到了一个极点。此刻他不过强打精神,但脸上依旧掩不住的倦怠之色。
“你……你便是段義!”武山刚打量着段義,颇为震惊。
“咦,老头干嘛色眯眯盯着我主人?我告诉你,我主人有妇之夫,你就不用打主意了。”小银戏谑道,见段義神色不善,又立时改口道,“玩笑,纯粹的玩笑。其实我只是奇怪,这老头怎么好像一副见过你的样子?”
这一点,段義倒是认同,不忍问道,“我便是段義,武老见过?”
武山刚哈哈一笑,道,“哦……这,那道没有。只是听犬子与山儿提起过,言语间对段公子颇为推崇。此前老朽还不太信,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方自此时,老朽才知自己实在是井底之蛙了。想不到段公子年纪轻轻,便如此了得,老朽佩服。”
王武两家得益于段義免于劫难,他倒是也不吝惜溢美之词。
“哈哈,武伯伯,想不到你平素不敢言笑,原来拍马屁的功夫可是不见得比我差。”王山调笑道。
脑海中,小银嘿然道,“这就叫近白猪者白,近黑猪者黑。”
武山刚自然听不到小银的歪理,淡淡一笑道,“老夫是实话实说。”
众人闻言,哄笑一团,仿佛忘了方才的生死大战。
不过段義却不怎么高兴得起来,萦绕心间的疑窦挥之不去,更越来越盛,仿佛要吞噬脑海。
武六奇见段義眉头紧蹙,不由得问道,“你怎么了?”
段義摇了摇头,道,“不对劲,更何况,对方所谓的玄尊更一直不错露面。”
于是他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众人心中亦是心潮起伏,方才的胜利喜悦一扫而空。
“许是段公子有青岩巨人相助,魔教妖人明知不敌,虽心有不甘,亦只有退走。”武山刚沉声道。
王山却是哈哈一笑,道,“我看还是你凶名太盛,将人吓走了。嘿,不管怎么说,反正这一关咱们总算是闯过了。不过我更有兴趣的是,我派出的信使明明被杀了,段兄是如何得到消息赶来相救?”
“嘿,这要是说起来,那可是精彩万分,跌宕起伏,引人入胜。要详细道来,没有三五个时辰是讲不完我主人的光辉事迹了。不过眼下我主人又乏又累,哪有心情与你讲故事,死一边去。”小银道。
说来话长,不过段義现下的却是不胜疲乏。
武六奇显然是看出段義疲态,狠狠瞪了王山一眼,道,“你当段兄是铁打的么?”
王山讪讪一笑,道,“那么你先休息片刻,我先收拾残局去。”
话音未落,人已经闪走。
段義的确疲倦不堪,也不客气,找了个僻静之处打坐调息。众人知他一番大战消耗不小,故而谁也不敢靠近打扰。
大战之后,尸横遍野,渐有伤者痛吟声,一片狼藉。
王山与武六奇指挥尚且精力充沛的二十余名精英子弟,一边灭火,一边救助伤者,倒也有条不紊。
个把时辰之后,地上摆满了一具居尸体,排成一排,皆以白布覆盖。这一战,王武中百余名丫鬟仆人几乎全部被屠杀,鲜有活口。随武山刚冲击正门的数十人,伤亡过半,幸存者不过二十之众,且人人带伤。唯有从后门突围的二十余人并无损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至于王府,几乎付之一炬,偌大的府邸成了一片废墟。
幸存之人个个神色悲愤,心情沉重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