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缘无故冒出个黑衣人,害得段義损失了一瓶精血,着实令人恼怒。不过当时段義除了妥协,亦实在别无他法。
对方实力之强,出乎他的意料。虽然段義或许能够战胜此人,可是绝不是三两招便能了事的。更何况,一番大战,将侯冲等人惊动,段義的图谋可就完全暴露了。
有些事情,是见不得光的。
权衡思量,段義将那只装了两滴精血的血瓶给了对方。而那人似乎也只是志在精血,别无他求,就此离去。
不过回去的路上,小银抱怨喋喋不休,“他娘的,太可恨了!那么好的宝贝,竟被那王八蛋讹了去!要是让老子知道是谁在背后捣鬼,定将其碎尸万段!”
其实段義心中的愤怒,不见得比小银少。他几乎可以肯定,那人他是一定认识的。而他出现在此地,显然不是巧合,而早有预谋。
“他到底是谁,要精血又有何用?”段義脑袋中紧紧萦绕的都是这个问题。
那心中那个预感愈来愈强烈,他更加肯定秋猎表面上一如往常,实则激流暗涌,一定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大阴谋在酝酿着。
或许,当他回到王都之时,这个将逐步暴露。
便在此时,忽的就听小银道,“主人,你说刚才那人会不会是侯冲?”
“侯冲!”段義却是一惊。
其实并非没有这个可能,因为侯冲万千有可能知道精血的秘密,却秘而不宣,想要独吞。却不想被段義先下了手,这才退而求其次。
“回去看看便知!”段義惊怒,速度施展到了极致,往回掠去。
如果那人就是侯冲,那么以段義的速度,他必然来不及掩饰,说不定还能将其截住。
进入琅邪山之后,段義连番被人袭击。他虽然感觉到阴谋的存在,可偏偏不得其要。他心中早就压抑了无比怒火,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有什么阴谋要针对他。
救古霏霜的那夜,是蒙童袭击了他。可是在魔窟中时,和蒙童会面的那个黑衣人又是谁?今夜偷袭自己的,又是谁?侯冲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所有的疑问,都如同乱麻搅在一起,理不出头绪。
但如果能够确定是侯冲,那么顺藤摸瓜,他说不定能够窥破这个阴谋。
谁想杀他,他便会毫不犹豫的冷酷回击。
怀着此种愤怒心情,他回程的速度竟然更快了几分,不一会儿便已回到了原处。他先除去面罩,暗地里朝侯冲等人歇息之处摸了过去。
只不过侯冲和蒙朝歌依旧熟睡如常,并无异状。
一路上段義全速掠行,即便是侯蒙二人再厉害,也不可能比他还快。即便是早一步回来,亦决计不可能将一切掩饰得毫无破绽。故而段義立时便确定,那黑衣人并非是二人中的任何一人。
“到底是谁?”段義心中的疑窦如漩涡一般,越来越大,仿佛要将他自己吸人进去一般。
小银道,“罢了,算那龟孙子走运,先饶了他狗命!主人你也不用着急,总一天他们的狐狸尾巴会露出来的。”
段義轻叹一声,却也只能如此。
忽的,就听身后响起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段義大惊,倏地回头,目光盯着三丈外的一处长草丛,低喝道,“谁!”
“啊!”一声短暂急促的女声响起,赫然是柳依依。
段義还以为是那黑衣人袭击柳依依,大骇不已,也顾不得许多,冲了出去。
哪知刚刚要接近草丛,柳依依又惊呼道,“啊!段公子,你别过来!”
段義惊疑不定,却也生生停下了脚步。
“嘿,这****,真是不识好人心。我主人要救你,你还不让过来。”小银抱怨道。
便在此时,柳依依从草丛中出来,俏脸绯红,黛首深埋,一句不言。
段義大为错愕道,“你怎么在这?”
柳依依俏脸更红,声如蚊呐,怯怯道,“我……我内急……”
段義先是一愣,旋即老脸大红,这才明白为何柳依依不准他接近。
“哈哈……笑死人了!主人你可真是好福气,差点又有一番眼福。”小银大笑不止。
段義哪想到自己竟然撞见人家的私密之事,还好没有惊动旁人,那可真是脸没出搁,赶忙解释道,“你不要误会,我……我不是故意的。”
“你……你还说!”柳依依俏脸几乎要滴出血来,垂足娇嗔。
段義自然立时闭嘴,惺惺离去。
刚走了几步,却听柳依依跟上前来,轻声道,“段公子,怕是明天我们几个就要分道扬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