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份关于集团的……”
“不需要。”
路远看着律师整理那些东西,实在忍不住问了一句。
“老大,这样一来,您可就是穷光蛋了。”
这个比喻让霍岑西笑了笑。
“是么?穷也没什么不好。”
“现在嫂子也不缺钱,您这样做,何苦呢?”
的确,她被秦家认回,还愁没有钱么?
可是霍岑西真的不知道自己除了这些还能给她什么。
也许这样也不过是为了能安慰一下自己罢了。
“这件事先不要告诉她,继续保密,知道么?”
“知道”
……
唉,现在这年头哪儿去找他们老大这种傻男人啊?
那么严重的病症,不想拖累对方,独自承受就算了,现在还要净身出户!
天理何在?!抬头看了看天空,好吧,今儿北京雾霾,压根儿瞧不见。
也是醉了……
路远偷偷在想,怎么能让这事儿出现缓和呢?
如果继续这么下去,那……
不成,他得赶紧像个法子才行。
……
吃过中餐之后,霍岑西从夏楚办公室出来,一众人等都忍不住心目嫉妒恨小二楚了。
“唉,老板真是人生赢家啊,有个帅气多金的老公,家里那么有钱,还有四胞胎儿子女儿。
你说作为一个女人,她还缺什么啊?”
“就是说啊,要是我能有其中一样也行啊。可惜啊……”
“你们就别畅想了,懂不懂命运也分三六九等的?”
茶水间又一次成了大八卦的集散地。
不过听到这种八卦,夏楚的心情是很好滴。
哎呦,被人羡慕嫉妒恨了呢,哦哈哈哈~~~~
下午的工作都干劲儿十足了,而霍岑西却是开始新的愁绪。
路远实在不忍看见自家boss如此,把心一横,准备找个机会,和老板娘说个清楚明白!
“老大,我下午有点私事——”
抬头,眼神犀利,路远的脸变成了石块一样,该不是自己的小心思要被发现了吧?
他还没有作案呢,就被……
“好。”
啊?
呼……吓死人了好么!还以为被发现了,原来不是。
整个下午,霍岑西在办公室里一直纠结要怎么和夏楚表达自己要分开的意思。
虽然他知道这个决定很过分,也很独断,可是,他是真的没有其他办法。
让他接受自己躺在心爱女人面前当个废人,但凡有一点自尊心的男人,都做不出来。
可是就算他说离婚,夏楚也不肯能会答应。
除非……
外遇这两个字出现在自己脑海里,连霍岑西自己都吓了一跳。
就算真的是分开,他也不想用这么不堪的一种方式。
果然,他这没离过婚的没经验啊,人在牛角尖的时候,连智商都是负了,霍岑西拿起电话打给了公司法务,问什么情况下能和平离婚。
法务懵了……
老板,所以您让我把所有东西给了总裁夫人是为了要离婚?
顿时某律师心里碎碎念了——尼玛老子好歹做律师行业这么多年了,就没见过哪个大老板要离婚不是过错方,还特么净身出户的。
……
“路远,你是不是有什么秘密要跟我说啊,你弄的跟特工似的,有点儿过了吧?”
二楚嘴角抽搐的看着眼前包裹的跟粽子一样的路远,真心不懂,这是咋的了。
“嫂子!”
目光如炬的看着夏楚,那一脸决绝的表情吓得二楚愣了下。
“干……干啥?”
“我有一个秘密……”
“就不告诉你?”
“……”大哥,现在不是玩儿歌词接龙,能不要这么逗逼么?!
“呵呵……我开玩笑的,你接着说。”
二楚收起了逗逼本色,觉得一定是事情大条了,不然路远哪里能这么紧张兮兮的。
“boss生病了。”
“生病?感冒了?”
“不是”
“那是什么?”
夏楚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觉得要人急死也不是这样的。
“boss得了很严重的病,可是他不想跟你说,今天上午把明显所有的财产都过给了你,还想着要怎么能跟你离婚,让你跟他没关系。”
一股脑的全说了,信息量着实太大,让二楚愣了半天才消化掉。
“今天,不是愚人节。”
干巴巴的说出这几个字儿,夏楚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什么叫重病?
什么叫过户所有财产?
什么叫要离婚?路远以为这是在写剧本儿么?她老公霍岑西那么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的人得了重病?
“你开玩笑吧?他身体那么好,怎么——”
“你们度蜜月的这几天,难道没发现他偶尔会左手腕突然失去力气么?”
左手……
忽然,意大利面摔在地上,叉子掉在桌子上的画面闪过脑海,所以说,那个时候,是因为他的左手没有知觉,所以才会……
夏楚的唇动了动,半响,说不出话。
路远垂着头,也知道自己是冲动了,可是他是真的不想看见霍岑西那么纠结无奈又痛苦的样子。
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在被他冲动之下给说明了,虽然不知道会怎么办,可是,他就是不忍心看见霍岑西自已一个人扛的样子。
“什么时候知道的。”
再开口的时候,声音已经开始颤抖起来。
“差不多有半个月了。”
“带我去主治医生那里,我想要见霍岑西的主治医生。”
强忍着眼泪,夏楚知道现在眼泪是最没用的,她必须保持清醒,知道霍岑西的情况如何,然后再做打算。
路远点了点头,约了杨教授出来,说明了情况之后,他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抱歉,教授,这样唐突约您出来,我只是想要知道我丈夫的情况如何。”
事已至此,也不是能继续隐瞒下去的,杨教授将情况如实的说了一遍。
手术的几率,后遗症,都明明白白的说了。
如果说前一刻,夏楚还在因此而责怪霍岑西隐瞒自己,那么这一刻,她除了心疼,就再无其他。
这个男人,怎么就这么傻呢?
他当真以为自己是钢筋铁骨,无坚不摧了?
还是觉得能把所有事都扛在身上?
知道所有的一切,她要怎么办,继续装作不知道?
想一想,这些日子,他明明不对劲,而自己却没有发现,说起来,自己也不是一个合格的妻子。
“路远,这件事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霍岑西那边,我要自己解决。”
“可是——”
“放心吧,我会解决好的。”
夏楚如是说着,心里已经做好了决定。
如果现在直接和霍岑西摊牌,他的个性一定会将自己推的更远,与其这样浪费时间,倒不如言传身教的好。
既然他觉得自己这样是为了大家好,那么她也得让他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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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时间有些诡异,老爷子看着不说话的小两口以为是吵架了。
“今天都这么消停?丫头,公司里的事儿太忙了?”
夏楚看着老爷子只是笑了笑,不过有点勉强的样子。
“还好吧,没什么事。”
兴意阑珊的回答让霍岑西挑了挑眉,中午一起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忽然间……
“我下午要半点私事……”
忽然脑子里回荡着路远的话,霍岑西忍不住有些紧绷了神经。
难道说,夏楚知道了自己的事?
有些纠结的握紧了筷子,在事情没弄清楚前,他不敢轻举妄动。
“我吃饱了,去看看孩子。”
说着,夏楚转身上了楼,老爷子看了一眼自家儿子。
“你们吵架了?”
“没有。”
“扯淡,那丫头怎么这么没精打采的?”
“……”
“赶紧哄哄去。”
老爷子这么一说,霍岑西放下筷子,起身上了楼。
夏楚在跟孩子们逗趣儿,可是样子却有些心不在焉。
“怎么了?不舒服?”
听着他这关心的话,夏楚心里这个难受,跟被虫子咬一样。
他怎么就这么能瞒得住呢?这么大的事儿也不说!
“霍岑西,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夏楚转过身来,看着霍岑西的时候,眼里有这泪光。
那可怜的模样让霍岑西的心跟着突突跳起来。
“怎么了?”
“你等我下。”
说着,转身出了婴儿室,没一会儿又回来。
“咱们去书房里谈。”
霍岑西眼皮直跳,看着她手里拿着的东西,好像是——病例!
“老婆……”
夏楚没应声,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走向了书房。
等霍岑西进来的时候,她将手里的病例递过去:“老公,你看看这是什么。”
看着上面的诊断说明,让男人僵硬住身体,脸上,是惊愕,是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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