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楚和秦烟回到霍宅的时候,王妈也刚刚买完菜回来,正在厨房里收拾着。
“王妈,晚上吃什么?”
夏楚捂着肚子蜗牛似的前进着,肚子越来越凶,现在走路都有些费力。
“一些家常小菜。”
一抬头,那张有些惨白的脸映入夏楚的眼帘,让她忍不住蹙起眉头钯。
“王妈,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不好?
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要是累的话,休息几天吧,找个替班的,你看上去特别憔悴。伴”
如此的关心,让王妈心里更是难过起来。
一个陌生人都对自己这样好,可在看看自己的女儿看自己就像看陌生人。
只是,她不该怪任何人,只怪自己当年狠心做出了不能挽回的决定。
现在所承受的一切,都是自作自受而已,能怪的了谁呢?
“夏楚,我没事,不用休息。”
“可是——”
“别担心我,你先和秦小姐在客厅坐一会,晚饭好了,我叫你们。”
夏楚还想在说些什么,可是看着王妈不想多说的样子,也就算了。
真是奇怪,家里人最近怎么都身体不好。
太后瘦了,王妈也是憔悴。
最近,都是怎么了?
“姐,怎么了?”
“嗯?没什么,走,我先把这些东西给你换上。”
秦烟看了看手里的东西,挑了挑眉。<g单什么的,我还是可以的。”
只是,这话是说出来了,至于动手做么。
唉……
完全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看着秦烟把屋子里弄的乱七八糟,满头大汗也没换好一个被罩,夏楚再也抑制不住隐忍的笑意。
“哈哈哈……你这丫头,真是要笑死我了,哈哈……”
秦烟不好意思的mo了mo额头上的汗珠。
她是第一次换被罩,平日里在秦家,她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哪里做过这样的粗活儿?
本来想在夏楚面前展现展现的,没成想竟然变成了这样。
少女的自尊心碎了一地,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真是惨不忍睹。
“姐,你就不能不这么落井下石么?”
“好好好,我不笑。咱们两个一起换,你听我指挥。”
夏楚走过来,将被罩的弄平整,手法很是纯熟。
而秦烟就是打打下手,完成了自己人生中第一次换被罩。
其实也只是很平凡的小事,却让秦烟有很大的满足感,尤其是看着夏楚认真仔细的整理被子的时候。
那种带着淡淡的笑容,尤其是脸颊两边的酒窝,好熟悉,好温暖,要是,她的姐姐还活着的话,会不会也会这样,自己做不好事情的时候,会笑自己的同时会帮自己去做好。
有个姐姐的感觉,会是这样的吧?
“怎么了?这么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夏楚整理好被子,抬头,就看见秦烟瞧着自己。
“没什么,就是,忽然想着,要是我的姐姐还活着,会不会像夏楚姐一样。”
这是她第一次瞧见秦烟这么安静,又有些脆弱的样子。
都习惯了她风风火火的一面,突然这样,觉得可怜巴巴的。
“傻丫头,我不是你姐姐么?
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人都要向前看。”
怜爱的揉了揉秦烟的发心,这是霍岑西最常对自己做的动作,亲密无间,却能让人觉得温暖。
其实,她和秦烟认识时间也不长,不该如此冒失。
却不知怎地,看着这丫头脸上没有笑容的时候,自己的心里也会非常难过。
夏楚想,人跟人之间的缘分就是这样奇妙吧。
“嗯,对,你是我姐姐。”
秦烟脸上露出笑容,好像刚刚的惆怅不曾有过。
晚餐时间,秦烟吃着王妈做的菜肴连连称赞。
“嗯,好吃,这道菜叫什么?”
“锅包肉,我最喜欢的菜。”
夏楚瞧她吃的开心,自己的情绪也跟着轻松。
“酥酥的,脆脆的,真不错。”
“秦丫头,喜欢就多吃一些,别客气。”
老爷子一发话,那秦烟更是大快朵颐了。
虽然吃的速度不慢,吃相确实矜持有礼,看得出,秦家家教很好。
越是和秦烟相处,夏楚就喜欢这个小丫头。
霍家这边日子如常过着,却苦了霍岑西和陆念北两人。
不是不知道战东野什么脾气,只是,当着俩人的面也这么没话说,实在有些受不了了。
那一副万年不变的表情,让人根本就看不懂心思。
“老大,这事……”
陆念北见俩人都不说话,实在绷不住了,开了口。
“不行”
虽然脸上没有表情,可声音是有温度的,毕竟,是兄弟,总不能对着跟外人一个待遇。
如此细微差别,也就亲近的人能感受的出来。
“老大,你的意思,你不支持二哥这么做?”
战东野幽深的眸子看了陆念北一眼。
刚毅的脸上依旧没表情,顿了顿,才又大发慈悲的说了句。
“计划不够周全。”
霍岑西深吸了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疑虑。
“他毕竟是我大哥,哪怕和我们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我不能做的太绝。”
不能做太绝?
战东野紧绷了一张脸,久久,吐出四个字。
“养虎为患”
陆念北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老大,您这都什么节奏。
“就算霍岑正不仁,可是,我不能不义。
我要顾及老爷子的感受,老大,这次的事是我欠你的。”
霍岑西从来不是开口求人的男人,这一次为了能平衡两边,这样放低姿态,倒也让战东野有些诧异。
且不说两人之间的情谊,就是看在自家老爷子和霍老爷子的交情,这件事,他也不能袖手旁观。
即便,这是人家的家务事。
“我知道了。”
依旧如初的简短回答。
陆念北坐在一边,看着霍岑西和战东野,他们都属于沉默寡言的类型,只是霍岑西自打结婚之后多了些人味儿。
而至于战东野,他无法想象能有一个人可以影响的了他该是什么样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