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之前,小两口儿给老爷子买了件羊绒衫,还给王妈买了件毛呢大衣作为新年礼物。
看着手里的战利品,小二楚心里特别高兴。
“老公,你说,这件羊绒衫,爸能不能喜欢啊?”
霍岑西看着她略微忐忑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
动作温柔,充满宠溺燧。
“不管你买什么,爸都会喜欢的。”
一听这话,二楚乐的露出了小白牙儿。
裂开了嘴儿,傻乐辂。
“嘿嘿……”
回到家,正巧下午饭做好,王妈大显厨艺,做了十个菜,各个色香味儿俱全,看得人十指大动。
尤其锅包肉和小鸡炖蘑菇,让夏楚闻着味儿就恨不能蹦跶到桌子上大吃特吃起来。
“爸,王妈,我们回来了。”
“你们两个,还说什么办事儿,敢情儿,出去买东西了?自己家人弄这些干嘛?”
正在戴着老花镜看报纸的老爷子,抬头便是看着夏楚手里的购物袋,忍不住说道。
“过年了,添添喜庆。王妈,给您也买了件,也不知道您能不能喜欢。”
王妈一听还有自己的份儿,诧异的瞪大了眼珠子。
来了霍家伺候老爷子这么多年,徐曼别说过年过节给她买衣服了,就是一句话都没有过啊。
所以,夏楚这种心意让她真是心里暖和的不得了。
“夏楚,你看你,还给我买什么衣服啊,我这……”
“哎呦,王妈,过年了添置新衣有什么的?你看看您喜欢不喜欢。我觉得这个您穿着能好看。爸,快,你换上这个毛衫,我觉得可是适合你了。”
小二楚这么一忙活,家里顿时就有了过年的气氛,热热闹闹的。
原本有些冷清的大宅里,顿时就温馨了不少。
霍岑西看着她带着微笑的小脸儿,心里暖的厉害。
能拥有她做自己的妻子,果然是他的福分。
老爷子穿着儿媳新买的毛衫,乐的合不拢嘴。
王妈看着大衣也喜笑颜开。
“夏楚,让你破费了。”
听着王妈的话,小二楚呵呵一笑。
“王妈你这说的什么话啊,平日你把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我该感谢你呢。您辛苦了!”
老爷子看着小丫头那懂礼貌平易近人的样子,心下更是欢喜。
这么多年,表面,他和王妈是雇佣关系。
可是,天长日久,早就将她看成了自己的亲妹子。
所以,小二楚对王妈的态度,自然让他也舒心不少。
真是越来越对这儿媳妇儿满意的不得了。
“别别别,都是我该做。”
王妈眼眶微微红润,她在意的倒不是这件衣服,是夏楚的态度。
大过年的,听暖心窝子的话啊,比吃什么山珍海味都要好。
本来大年夜里一家人和和乐乐的过。
可惜了霍岑正一家都去了齐欢家里抱大腿去了。
老爷子嘴上不说,可是心里是气的厉害。
毕竟是个传统的人,总觉得嫁过来的媳妇儿就该在这种年节在夫家。
这一顿饭,夏楚吃的很香,酥脆的酸甜口锅包肉被灭掉好些块儿。
饭后,霍岑西陪老爷子下棋,夏楚则是在一旁偷着学艺。
以往老爷子还能多多抵挡几招,可惜,霍爷这棋艺越发精湛,让老爷子难以抵挡。
看着被杀的片甲不留的老爷子,小二楚心里倒是不落忍了。
心想,这霍岑西咋回事儿,大过年的,还不放放水让老爷子高兴下。
“老公,你让我下一会儿吧,我手痒了。”
霍爷看着小二楚给自己使了个眼色,就痛痛快快的站了起来。
于是,老爷子接下来的棋路越发顺当起来。
……
年夜饭,速来有北方吃饺子,南方煮汤圆儿的说法。
可惜作为纯正北方人的夏楚,她不中意饺子。
而且,她吃饺子的方式,简直让人发指——只吃皮儿,不吃馅儿。
于是乎,没一会儿,霍岑西的碗里堆成了一堆“肉丸子”。
老爷子是不知道自家儿媳妇儿还有这个嗜好。
所以,以为这是儿媳妇儿向着自己儿子,一个劲儿给他肉吃。
“岑西,你看看小丫头多向着你,把肉馅儿都给你了。”
霍岑西看着那些个肉馅儿,哟呵,还泛着油润的光泽呢。
如此有食欲的“肉丸子”却让他欲哭无泪,心里腹诽。
老爷子,您真是我亲爹,竟然就这么看出来您儿媳妇儿爱护我了,呵呵……
二楚这货就是顺棍上的主儿,一听老爷子的话,马上就乐了。
“爸,岑西在部队训练那么辛苦,工作劳累都是为了这个家,我自然要多多的给他补补啦。”
霍爷看着小妻子内一副老爷子知我心的模样儿,忍不住笑了。
这小东西啊,小脑袋瓜儿怎么灵巧?
真真的不放过任何一个看他吃瘪的模样儿。
难道说,这样,会让她很有成就感?
啧啧,一碗肉丸子而已,还能难得住他么?
没一会儿,肉丸子全部消灭,小二楚笑眯眯的看着空碗,觉得自己真是个为人着想的好老婆!
看着夫妻俩这和和美美的样子,尤其是小儿子脸上那时不时露出的微笑。
老爷子心里的小算盘就开始扒拉起来了。
“小王儿啊,把前两天我托人买的东西拿来。”
王妈一听,麻利儿的放下筷子,转身去厨房里给拿东西去了。
老爷子说到托人买的东西?
呦,那一定金贵的很啊。
小二楚忍不住好奇的问了句:
“爸,是什么啊?”
老爷子神秘一笑。
“等会儿,你们俩就知道了,这可是因为过年,爸才肯送你们的礼物,平日里,我都不拿出来的。”
礼物?
一听到这个词儿,夏楚心里就更好奇了。
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啊?
而霍岑西一看着老爷子那种带着算计的笑意,就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
当老爷子开开心心的拿着礼物出现的时候,霍爷明白,第六感这玩意儿,男人也是有的。
“嗯?这是什么呀?”
小二楚打开盒子,好奇的看着,一根足有一截儿小臂长的,有些枯的杆子,最顶端还有毛毛。
思索了半天,也看不明白,这玩意儿是什么。
“夏楚……”霍爷有些尴尬的阻止好奇儿的小妻子,可惜,来不及了……
“爸,这是毛笔么?您打哪儿弄的?”
拿起那根儿长长的东西,还用带着毛毛的那一端,蹭了蹭脸。
呦,这毛真软啊,想必,写出来的字一定能很顺滑呢。
霍岑西一脸黑线的看着小二楚的动作,差点就哭天抢地了。
媳妇儿啊!
你能不能不这么二啊?!
那根本就不是毛笔好么?!
根本就不是啊!
王妈更是已经石化,甚至要碎成磨了。
他们家二少奶奶,真有趣儿,呵呵……毛笔……
呵呵……怎么想出来的?
老爷子看着小儿子那羞愤欲死的模样,忍不住笑了。
“丫头,这不是毛笔。”
嗯?
小二楚疑惑的看着老爷子。
“不是毛笔,那是啥?”
老爷子淡定无比的回答道:
“鹿鞭”
鹿……什么玩意儿?
鹿鞭?
听到这两个字儿的夏楚只觉得正在脸上来来回回扫着的毛毛丁点儿都不柔软了。
有些僵硬的岔开一段距离,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那长长的一截儿。
所以,这……是……
鹿先生的……
的……
嗯?
二楚看了霍爷一眼,看着他脸上那种无奈的表情,迅速的将那根儿小鞭鞭放回去了。
小脑袋耷拉着,恨不能把自己的欠手给剁下来。
就是这地上没有缝儿,不然,真想钻进去啊。
呜呜……
她是要多二啊?
竟然把鹿先生的小丁丁当成了毛笔?
让她去死吧!
生无可恋啊!丢不起人啊!
天呐!
她怎么能弄出这样大的乌龙?
“咳咳……爸,这东西,我用不上。”
霍岑西看着老爷子那红光满面的脸,还有一双算计的眼,万分尴尬的拒绝着。
二楚心里也想,可不是呢,这没有鹿鞭都要折腾死她了。
要是再加上这玩意儿,她还有命活么?
老爷子,您老这是要干嘛呀,难道说,您对您儿子这么木有信心吗?
您儿子巨大,持久,超厉害,您知道么?!
心里无限哀嚎,可惜,这些话,她真真是一句不能说啊。
此时此刻,她多想写一张——本人已死,有事烧纸的牌子放在跟前。
“我这不是为了让你们抓紧时间给咱们家添人进口么?我着急啊!”
老爷子的话让霍岑西真想翻白眼儿了。
这真当生孩子是种大萝卜呢啊?哪儿那么容易啊!
而一说到这个问题,夏楚就更想要装死了。
心想着,你们爷俩儿好好聊,当我透明的就好……
可是,老爷子怎么可能放过她呢?
“丫头啊,你怎么想的?是不是觉得自己太年轻,还不愿意生孩子啊?”
额……
老爷子,您这是真着急了……
夏楚脸上带着尴尬的笑容,慢慢悠悠的抬起脸。
“爸……我没不愿意。”
这不抬起脸就算了,一抬起来,顿时就看见老爷子那张无比幽怨的眼神。
活脱脱像是想要跟妈妈要零花钱买一袋儿小浣熊干脆面,然后被妈妈无情拒绝了小可怜。
这种既视感让夏楚忍不住虎躯一震啊。
次奥……
她这是肿么了?!
“那,你们准备什么时候有孩子?”
霍岑西,扶额。
“爸,启明媳妇儿都怀孕了,你都要当太爷爷了,我们这,就别催的这么着急了,行么?”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到太爷的事儿,老爷子立马撂下了脸子。
“别跟我提这些白眼儿狼!大过年的,不知道回家!眼里还有我么?”
夏楚一看这风向不太对,赶紧开口说了几句好话。
“爸,我们都计划了,今年想要个孩子,所以您就别担心了。我挺喜欢孩子的,不会因为年纪的问题不想要的。”
果然,什么都没有小金孙的消息更加具备定心丸的效果。
“好好好,你要是这么说,我就老怀安慰了。”
这心情一会儿晴转多云,一会儿又多云转晴的。
小二楚深深的感觉,和老人相处一定要明白一件事——要顺着,要说好听的!
鹿鞭小插曲之后,饭桌上的气氛更加温馨和美。
电视机里闹闹腾腾的春晚,老爷子没跟着看,达到催促俩人怀小金孙的目的就上楼歇息了。
客厅的沙发里,夏楚躺在霍岑西的腿上,给肖明兰打电、话拜年。
“妈,吃饺子没呢?”
就等着女儿电、话的太后脸上带着慈爱的笑意。
“吃了,吃了,你呢?吃了没?”
小二楚没敢说鹿鞭的糗事儿,赶紧把自己吃了好几个饺子的光辉事迹说了说。
“当然了,你闺女我可出息了,吃了一大碗。”
说这话的时候,她得意的看向霍岑西。
一双眼里带着狡黠的笑,让霍爷有些无奈。
这小东西还敢炫耀?
哼,等待会儿守岁完,看他怎么“收拾”这小东西!
“好好好,多吃点好,怕你第一次在外面过年,不习惯。”
说到这,肖明兰,眼眶里红红的。
闺女长了这么大,头一次在外面过年。
她顿时觉得这年过的,一点年味儿都没有了。
却又深知,这是闺女出嫁后的必然代价。
谁让咱是中国人,不就讲究这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么。
“妈,你放心,老爷子和王妈都可着我做的年夜饭,就连晚上吃的饺子都是我能吃的口味。锅包肉小鸡炖蘑菇都做的可地道了。”
小二楚没当妈,自然还没理解肖明兰这种心情,只以为她是自己在霍家过不好年。
所以,赶紧说了一堆能证明自己这个年过的很好的话。
殊不知,不管她这个年,过的好与不好。
肖明兰心里终究都有一份遗憾在。
以前,只是想着而已。
如今,却是真真实实的感受到了。
那种又安慰,又开心,却又怅然的感觉,太复杂。
如何,都形容不出。
不过,总归是高兴的,闺女被人好好待着,她这个做妈的,自然是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