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心里有气只是一方面,其实在路上他就不打算用这些俘虏们撒气了,所以刚才还要下令动手,是因为他已经注意到,现场的气氛已经在向不可控制的局面发展。听不懂波斯人说话,但是沈安的记忆却很好,他发现这些看热闹的波斯人,还有场内扭打的波斯人,他们总是会喊出两句不一样的话来。
而这两句话,也仿佛将在场的人分为两个派别一样,当那两句话出现的时候,总是会各自有一批人给出回应。
这就很可怕了,沈安是担心他们会将一场殴斗,引发成为哗变,那不单是影响太坏,他们胡作非为,也会影响将士们的士气。
军队本就是杀戮的锐气,不在战场上厮杀时,最好能够稳定一些,要是一直这么兴奋,不单是耗费精神。
过于浓烈的戾气,没准还会引发出其他的麻烦。
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但是波斯人不干了,因为他们完全想不到这些,军队时需要规矩,但现在他们的身份,是“民夫”啊,或者说得不好听一点,那还是奴隶。
自然而然他们还是会无形的去按照当初做奴隶时候的习惯办事,眼看着那两伙人被守卫们打得满地打滚,浑身是血。
周围的波斯人也开始蠢动起来,他们先是呐喊,一个个的好像疯了一样乱叫,不多时就看有几个冲动的年轻人竟然也冲了上去,打算加入战团,去反抗那些守卫的士兵。
虽然他们马上就被打翻在地,但既然已经有了这样的趋势,就难保他们什么时候会全部涌上。
沈安以来不希望看到那样的局面,同时他也不想承受,如此局面之下给将士们带来的伤亡。
眼看着局面震动,沈安当机立断,一把抽出身旁侍卫的佩刀,大步流星冲上去,二话不说,抓过一个正准备冲锋的波斯人,直接斩掉了他的脑袋。
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还有在风中卷起的腥味,终于让这些躁动的人们,安静下来。
大家直勾勾地看着沈安,眼神震惊、畏惧的同时,还带着几分怒火。
“你们看什么?”
提着带血的刀,沈安面无表情,状若无人地走到这群人当中:“你们难道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军规两个字不知道吗?”
沈安这边说,就有几个懂得波斯语的侍卫,给他翻译,而且这会也有一些懂得大梁语言的俘虏们,靠上前来,瞧他们的意思,是打算来谈谈。
“军中严禁殴斗,你们非但不阻止,反而还在这里看热闹,已经是死罪了。”
“本王到此,命人采取措施,尔等竟然胆敢哗乱当场,甚至冲上去与守卫撕打,看你们还真是活够了。”
“我尊敬的王。”
沈安这边才说完,就看有一个中年大胡子俘虏凑上来,先是按胸口鞠躬,之后才说道:“看来我们的行为触怒了您,但我们并非本意。”
“不是本意,那是什么意思?”
沈安罪厌恶这种说轻巧话的,原本他就该一刀将其斩杀的,但此刻却看那人虽然打扮上与其他的俘虏无异,但言谈似乎有些不同,并且大梁话也说的不错,他这才没有出刀。
为首的那俘虏道:“是这样的,过去在波斯的时候……”
说着,他把波斯奴隶兵的一些习惯介绍了一遍:“尊敬的王,希望您可以理解我们,过去我们都这样解决争端,这一次触怒了您,还希望您可以原谅。”
他在这里代表所有被俘虏的波斯奴隶兵保证,日后绝对不敢再出现这样的事情,只求今天沈安可以宽大处理。但,他凭什么给出保证?红口白牙可是行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