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市中一幢傲然屹立的摩天楼上,身坐在黄金铸就的展翼凤凰前的地中海发型的圆眼镜大叔,正用他那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面前的如花眼镜娘。“我的意思,你明白了吗?”
“道现大人,真的必须如此做吗?”葛叶真鱼低垂着脑袋,被阴影覆盖的脸上流露出不满与挣扎的表情。
“记住你存在的价值!”高柳家现任当家,高柳道现猛的从真皮靠椅上站了起来,几十年潜心修炼得来的气势瞬间从那笔直的身躯里喷薄而发,房间内的茶杯、文件、电话以及笔筒之类的装饰全都被肆虐的风压吹的东倒西歪,身立于办公桌前的真鱼身体摇晃着,眼看就无法抵御这股沛然的大力,冷汗不知不觉间流了下来。
“抱。。。。。。抱歉,高柳。。。。。。大人。”终于,葛叶不敌道现的力量,屈服的跪在了地上。“我会按照您的意思行动的。”
“很好。”听到真鱼的回答,道现满意的收回气势,一瞬间恢复到那个干瘦的老人的形象,好似刚才霸气凌人的是另外一个似的。也许是觉得自己刚才的口气太过强硬,也许是觉得面前的女子还有剩余价值可用,高柳道现勉强从脸上挤出一丝笑容,用一种连他自己都觉得陌生的和蔼口气对真鱼说道:“你要明白,你所做的一切,你的付出都是为了高柳家‘光之武人’的诞生,只要能够成功,你就是高柳家最大的功臣,到那里无论什么要求我都可以满足你,满足葛叶家。”
“是,大人!”
“嗯,下去吧。”挥手遣退了葛叶真鱼,空荡荡房间内只有道现瘦削的身影。高柳道现出神的望着墙壁上的飞翔凤凰,眼光不由得滑向横放在刀架上的零毁。“海马。。。。。。”
世事纷扰,忙碌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当你回首从前的时候,不由得感叹原本自己曾经如此如此,但一切已成追忆,如同落花流水,没有片刻挽留的余地。就在打打闹闹中,枣真夜的特训终于结束了。
那晚的枣家,完全没有忙碌了一天后该有的疲乏与安静,在宽敞地板上喝酒庆祝。与热烈笑闹着的真夜,轻声慢语应和着的慎还有只是单纯的为了姐姐的开心而开心的亚夜不同,我以一种近乎独立于这个世界之外的心情看待着这一切,嚣闹与混乱回荡在耳边,但也只能停驻在耳边,世事的纷扰无法进入我的心。
“烈,在想什么?”慎悄然坐到我的身边,与我一同倚在窗边遥望着璀璨的星空。“从刚才开始就见你一副出神的样子。。。。。。”
“如果我说,是因为训练结束所以失去重要的乐趣,你作何感想?”一瞬间的动作似乎是高空中的云彩被风吹动,又或者是落石入水荡起层层的波纹,总之在慎的眼中,一瞬间,我“活”了过来。
“真夜真的会杀人的。”枣慎以一种玩笑的口吻说道,眉宇间尽是揶揄的神色。毕竟是曾经数次关注过我的特训过程,饶是以慎的眼光也看的直皱眉头,其中许多方式真可谓是极尽残忍之能事,看了就令枣慎竖中指。
“哈,那拜托你不要把刚才的话告诉她啊,替我保密吧,我可不想被追杀。”我同样用半玩笑的口气回应。“。。。。。。虽然有玩笑的成份,但在我的内心深处,确实是有一点失落的,尤其是想到再也不能把美丽的女孩子塑造成冰雕艺术,一股黯然神伤的心情撕心裂肺不可断绝。。。。。。。”
枣慎定定的看了我两眼,空出一只手在衣服里摸了两把,拿出一张名片寄给我,“这是病,得治!”原来那名片上印着的正是一位著名心理医生的的联系方式。
“切”我挥手将名片冻成冰渣,满怀寂寞的叹息道:“浊世涛涛,为何没有一个知己能明白我的艺术?人生当真是寂寞如雪!”
“哈哈哈。。。。。。”两个大男人互相投出白眼,最终不约而同的笑出声来,笑声在清澈闪耀的夜空中传出很远。
旭日东升,第二日真夜与我结伴上学去,慎先一步送亚夜去学校了,虽然亚夜认为自己一个人也没关系,但是慎还是固执的去了。有一件事不得不提,似乎是后遗症吧,真夜如今已经可以做到不需要门铃就能准时起床的地步,尤其是当真夜发现自己醒来时正是黎明前的黑暗,想睡个回笼觉却怎样都不能如愿的时候,心中的郁闷可想而知。一个人睁眼等天亮的感受到底是怎样的,这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我入学才不过一个月,请假一个月,若非那次横扫四方的戏码估计学院里都没几个人认识自己,现在可好,任何学生见到我主动退避三舍,用一种惊慌、畏惧的眼神疏离我,或者躲在远处窃窃私语。
“哈哈,雄烈你的名气很大啊,已经到了夜可止孩啼的地步了。”真夜以一种隔岸观火的心态看待我的待遇,虽然她自己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好与不好,但是如果能在言语挤兑一个我,她还是很乐意去做的。
“是吗,但我觉得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关于你的。”耳聪目明的我自然察觉到了许多如今的真夜还不知道的东西,比如那交头接耳的人谈论的更多的是学院内部最近的一则绯闻,而真夜在听到我的话之后立即气聚又耳,被增强了听力的双耳立即接收到了断断续续的“信号”:“。。。。。。那就是慎会长的妹妹啊,听说。。。。。。葛叶学姐跟高柳光臣。。。。。。”,“真的吗。。。。。。真看不出来啊。。。。。。”“是啊,还是葛叶亲口说出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