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陆洪山却是以骨盾护着身子,冲了出去……
“洪山公!”齐南吕惊呼间,想跟出去,但是呼啸而至的剑气差点没把他的脑袋给削掉,在几缕长发飘落间,他愣了片刻,却是一咬牙从通道的一侧重新爬上了箭楼。
而当齐南吕上了箭楼时,却发现陆洪山竟然从城墙上跃到了城内的民居之上,而一心要他的命的纪陶也跟这跃了下去,刃气飞射间,将那一片民居的房顶打出一道道破洞,惊起一声声尖叫。齐南吕暗跺脚间,射出一箭却也无功,索性咬了咬牙,一连数连射,将冒头的龙渊士准确射杀数人。
“陆洪山,没想到你竟然还有这么好的宝贝!”纪陶几次剑气被陆洪山的苍狼骨盾给挡了下来,而且每每刃气击中在那盾面的狼吻玄光处,还能反弹出零碎的星形刃气,让纪陶的攻势一再受阻。
“要是你能杀了我,这宝贝岂不就是你的了?”陆洪山的目的就是引开这个纪陶,他知道在玄气消耗光之前,自保还是没有问题。
“我会杀了你的!”纪陶狞笑了下,如蝙蝠般再次跃起,长剑虚空连点,一道道剑气呼啸射向纪陶:“这件玄器需要很多玄气支持吧,你现在断了个手,经脉不通,小周天运气都要受阻,坚持不了多久吧?”
陆洪山并没有回应,因为纪陶所说的是事实,他的确支撑不了太久。不过他自认,一定能支撑到内城。在那里,有数千精锐的弓手,要挡他一个袅渡境,还是问题不大吧?
就这样,两人在民居屋顶上如履平地的飞奔,一追一逃间,迅速远离了南城战局。
如果此刻有人飞在空中俯视的话,就能看到洪山军正很有条例地向内城退去,如一片暗涌的潮水。
而退兵,往往是以牺牲断后部队做代价的。前后不过才半个时辰的战斗,却是让洪山军损失了不下五千人。不过比较让人庆幸的是,陆洪山所关心的那些人都没有遭遇到麻不二的阻击。
麻不二跑哪去了?
一直到龙渊军彻底控制外城,也就预告着这场战斗告一段落。如果有人目光聚焦到某个不起眼的角落,会发现,至始至终,有两个龙渊士兵是一直站着没有动,只是默默对视。
看他们的服饰,原本应该是冲锋陷阵的炮灰,可是两人不但没有一点冲锋陷阵了的感觉,而且个人表情神态也很奇特。
一个身材很是矮小,身上的军装非常不合体,那破布一样耷拉在头上的军帽之下,一对三角眼闪着阴霾的眸光。
另外一个身形修长些,站在那倒像个军痞,只见他一把摘下那半金属质地半皮质的头盔,露出一头披散的头发,几乎跟他那虬结的胡须连在了一起,邋遢感十足:“这战斗似乎打得差不多了,城门该开了,我也就不再盯着你了。”
“解千愁,你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就这样甘愿给人当看门狗?”三角眼也一把揪下军帽,却是正是脸上挂着愤怒的麻不二。
解千愁扁了扁嘴:“彼此彼此,你麻不二名号又不比我弱多少,不也给人当马前卒么?说句忠告话,听不听由你!麻不二,你为了两个没用的弟子得罪了一大片人,搞得自己基业尽毁,实在是很不明智……”
“笑话!”麻不二嗤之以鼻:“难道我麻衣门弟子被人杀了我这个做师父的人当个缩头乌龟才是明智的么?”
“要看对手是谁啊,而且你出头也有个度啊!如果你仅仅是以陆洪山的孙儿的命,要求陆家甚至云泽派做出一定的补偿,这事恐怕就圆满解决了!”解千愁双眸闪着洞悉世事的色彩:“也不至于闹成现在这个样子嘛,你看看……啧啧……仇怨越结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