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也没看握着断臂处哀号的私兵头领一眼,陆不弃踏步朝外走去,在经过那中年小贩身边的时候,放下一张一万面值的钱票:“多谢大叔善意的提醒。”
“不弃大哥就是这样,善恶分明,让人佩服!”跟龙不离对视一眼,龙不悔嘻嘻一笑,跟了上去。
一直到陆不弃带着三女消失于酒楼门口,包括那中年小贩在内的所有食客才恍然回神,那些对三女起过邪念的家伙不由暗暗提醒自己,以后在外别轻易作恶,否则下场就如眼下这些私兵一样。
除了被越女剑斩断了一条胳膊的死兵头领外,另外那几名被弹飞的私兵,每人至少断了两三根肋骨,没有几个月的时间是别想痊愈。
当陆不弃几人将这个消息带回来的时候,陆洪山和司空昊脸色都不由为之一窒。
“真是天亡云泽啊!”司空昊甚至悲呼苍天。
陆洪山凝重颌首:“这消息应该是真的,也只有皇上薨毙,才会让端蒙侯拥有如此胆量。皇上是皇室直系唯一男丁,如今年纪尚轻,也未能留下子嗣,正统皇室没有了传承,倾塌已成定局,国师范弼就空有一身法力,恐怕也无力回天。”
“真是多事之秋啊!”陆泰也是唯有苦笑:“在这种时候,无论是端蒙侯、龙渊侯还是海口侯,恐怕都不会再掩藏自己的野心。而且作为同样是云泽开国帝王云逍的后裔,在皇室直系血脉失去了传承的时候,在他们三人中寻找一个接替者倒也是合乎情理的。”
“这也是就是他们起兵叛乱的最大倚仗!”陆不弃轻捏鼻尖:“可是无论是谁,都不会轻易认同其他两方任何一人的地位的。”
“轻启刀兵,百姓苦矣,我们又将何去何从”司空昊依然在喟叹,这是典型亲皇派在这种时候的迷惘。
“我曾经听过一句话,那就是枪杆子里出政权。时局动荡,内战已成必然,爷爷。昊爷爷……我们要想的不是匡扶皇室,而是如何在这次动荡中保全好自己。”陆不弃在这方面绝对不是一个心有大志的人:“我敢肯定,龙渊候绝对已经出兵,攻打我们洪山郡。”
“一为将至的四方大战夙清障碍,二为云雷报仇!”陆洪山凛然间急声令道:“火速启程,神鸢机开启最大速度,不停不落,争取十日内赶回内堡。”
一个帝王的生死,对于一个国家的影响力无疑是很大的。而云狮的死,对于云泽国的影响则是尤为明显,毕竟他的死跟他父亲的死相比,冲击力更大,因为这一脉的皇室从某种意义来说,就是绝种了。
只剩下一个云琴,一介女流之辈,又如何能扭转世人对于皇室正统倾塌的那种自然认知呢?无论云琴多么优秀,可在这种半封建半奴隶制的社会,女人的地位总是附庸的。
陆不弃一直都认同陆洪山的观点,那就是云泽国一定会乱,却没想乱得这么快,还因为这样一个原因乱。
暗杀云狮的人,眼光还真是独到,这一手,让云泽国这个本就暗潮汹涌的国度彻底迎来了暴风雨的到来。
“那到底是谁杀的云狮呢?”陆不弃想来想去,最后只觉得云泽派最有嫌疑。
事实上,这种想法也是如今绝大部分人的想法。因为这次玄武大会,年轻帝王云狮携国师范弼创建荣耀堂,明的跟云泽派抢人,很大程度的拂了云泽派面子,这可是众人皆知的事情。
而后云泽派做出了让步,这本就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会不会是云泽派以退为进,明里让皇室放松警惕,暗中却是暗杀云狮,准备扶持一个更听话的帝王呢?
这种可能性的确很大,也是不少玄修门派掌控世俗帝国的办法,尤其是一些小国,政权的更替更是牢牢地握在该国的玄修门派手中。
当然,也有可能是龙渊侯、端蒙侯和海口侯三人中的一人,在发现国师范弼是元修者之后,实在不想再给年轻的帝王成长的时间,毕竟那也就相当于让他们的帝王之道变狭窄了,为了权力,暗杀元狮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只不过让陆不弃最为疑惑的是,云狮身边可是有一个府成境修为的玄修者刃心的存在,就算是云狮沐浴就寝之类的,也不会离开云狮十步之遥,还有那么多随时赶到的禁卫,又要有多高的修为才能够把云狮暗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