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让赵哥先把钱给我,毕竟我跟他也不是特别熟,我担心到时候他会赖账,我可不能对不起小妹。”
李新年哼了一声道:“你倒是个好妈咪。”
杨玉环愤愤道:“我这里倒是为小妹担惊受怕,可没想到却被她骗了。”
“骗了?什么意思?”李新年疑惑道。
杨玉环气愤道:“第二天一大早赵哥就把我叫到客房,只见小妹还躺在床上,用被子蒙着脑袋。
我问赵哥是怎么回事,赵哥非常气愤,说小妹早就被人弄过了,根本就不是雏,让我给她退一百块钱完事。”
我走过去掀起小妹的被子看看,好像确实不像是第一次,于是就问她究竟是什么回事。
结果小妹一言不发地坐起身穿好了衣服,坐在那里沉着脸说道:姐,你把钱全部还给他,我一分钱也不要,说完,就坐在那里哭起来,简直哭成了一个泪人。”
“这么说最终鸡飞蛋打?”李新年惊讶道。
杨玉环摇摇头,说道:“这男人都喜欢第一次,那天如果换做别的女人,那肯定要给赵哥退钱,可赵哥见小妹哭的死去活来的样子,好像有点心软了,于是就叫我先出去。
我也不清楚小妹跟他都说了些什么,反正两个人在客房里一直待到中午快退房的时候才出来,我还一直替他们担心呢。
不过,两个人显然又和好了,赵哥走的时候没一点生气的样子,压根就没有提钱的事情,我把二百块钱给了小妹,问她后来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妹让我什么都别问,并且还给了我二十块钱做介绍费,我当然不好意思要,在我的眼里她就是自己的小妹。
不过,让我想不通的是,赵哥不仅没有让我退钱,临走的时候反而又给了小妹五十块,也就是说小妹的第一次卖了二百五,可实际上她根本就不是第一次。”
李新年也惊讶道:“你这个小妹在这方面好像比你高明啊。”
杨玉环点点头,说道:“这一点我不得不承认,实际上小妹每次都比我赚的钱多,谁让人家年轻水灵呢。”
“怎么?难道后来还干这事?”李新年吃惊道。
杨玉环嗔道:“这种事有了第一次肯定就有第二次,再说这点钱也不够去宁安市啊。”
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没过两天,戴卫国就出现了,我没有介绍小妹和戴卫国认识,也没有带卫国去小妹的餐厅吃过饭,只是把戴卫国求婚的事情跟她说了。
没想到小妹极力劝我答应戴卫国,据她的说法,东风机械厂是个国营大企业,并且大车司机当时也算是好工作,不仅工资高,而且还有外快。
何况,也不是哪个小山村出来的女人都有机会嫁到宁安市,说实话,我当时都有点惊讶,没想到小妹年纪轻轻居然有这般见识。
并且小妹还给我出了个主意,为了保险起见,她让我找个机会跟着戴卫国一起去宁安市玩几天,趁机看看他家里的情况怎么样。
我和戴卫国交往了一年左右,在小妹的劝说下,我终于答应了戴卫国的求婚,那时候小妹也存了不少钱,于是那年的国庆节,我和小妹坐上戴卫国的卡车来到了向往已久的宁安市。
这还是小妹第一次见到戴卫国,她偷偷跟我说,戴卫国什么都好,就是身体不怎么样,看上去有点病恹恹的。”
李新年问道:“那小妹现在宁安市做什么?”
杨玉环瞥了李新年一眼,说道:“到了宁安市之后,戴卫国邀请小妹跟我一起在家里住了几天。
可小妹拒绝了,说是已经联系到了宁安市的一个熟人,我们就在一个十字路口匆匆下了车,我还记得当时小妹背着一个包裹孤零零远去的背影,说实话,心里还有点难受。
那些天戴卫国带着我游玩了宁安市一些风景名胜,我以为迟早会再见到小妹,因为她知道戴卫国在东风机械厂工作,如果想找我的话肯定能找得到,谁知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她的音信。
起初我还以为她又回了吴中县,还专门让戴卫国出差去吴中县的时候打听过,可一直都没有她的消息,后来我和戴卫国结了婚,家里的事情就够操心了,慢慢的也就把小妹忘了。”
李新年狐疑道:“你刚才不是说她在宁安市混的不错吗?”
杨玉环说道:“那是我后来才知道的,实际上小妹来了宁安市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吴中县。”
“后来你们又见面了?”李新年问道。
杨玉环好一阵没出声,最后像是有点神经质地笑道:“要不我怎么会说大家都是有缘人呢,实际上我们后来成了亲家。”
李新年一愣,惊讶道:“亲家?”刚说完,就怔怔地愣住了,随即吃惊道:“你,你是说小妹是,是我丈母娘?”
杨玉环微微点点头,说道:“没想到吧?谭小妹,其实你丈母娘以前就叫这个名字,只是后来她改名字了。”
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我一直记得那年大山带我去毛塘四合院见到谭冰和顾百里的情景,我和小妹几乎在一瞬间就互相认出来了。
可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好像都心照不宣地装作谁也不认识谁,就像是彼此都是第一次见面,直到一个月之后,小妹单独约我在一家茶楼见面。”
李新年一脸震惊的样子,迟疑道:“可我丈母娘应该知道你的名字啊,既然都谈婚论嫁了,难道她都不知道亲家是什么人?”
杨玉环摇摇头说道:“其实,你丈母娘并不知道我的名字,杨玉环这个名字是我姑妈在我父母出事之后临时改的,我以前名叫向红玉。
当初在吴中县因为担心出事,所以去宾馆报名的时候又用了以前的名字,后来嫁给戴卫国之后,我担心自己的身世被人知道,又改名叫杨玉环。
而你丈母娘来宁安市之后也改了名字,所以,我们虽然同在一个城市,但谁也不知道谁,即便知道名字又怎么样。”
李新年顿时说不出话,一直以来,他对谭冰在宁安市的风流韵事都有所耳闻。
可扳着指头算算,除了最早永进化工厂的副厂长季东平之外,也就是跟蒋建民纠缠不清,最多也就是再扯上前省行行长杜秋谷,此外倒也再没有听说过跟其他男人暧昧不清。
可让他做梦都没有想到,丈母娘居然在吴中县还有这么一段秘闻。
很显然,丈母娘的这段“奋斗史”绝对不可能是杨玉环瞎编的,并且眼下恐怕也只有杨玉环是这段“奋斗史”的见证人了,只要杨玉环不说,谁又会知道呢?
可奇怪的是,尽管听说了丈母娘这段不光彩的“奋斗史”,可李新年除了感到惊讶之外,倒也没有怎么影响谭冰在他心里的“光辉形象”。
反倒感叹丈母娘这辈子确实不容易,仅仅为了离开一个偏远的小县城居然付出了如此惨重的代价。
当然,杨玉环也一样,她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了能在宁安市开一家理发店而已。
“对了,你的梦想不是要在宁安市开一家理发店吗?可据我所知你来到宁安市之后并没有从事这个行当。”沉默了好一阵,李新年有点疑惑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