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红坐在那里沉思了好一阵,最后关上灯也躺了下来,只是再也没有睡意,可李新年又不出声了,气得踢了他一脚。
“干啥?”李新年问道。
顾红迟疑了一会儿,说道:“也巧了,我今天中午出去吃午饭的时候碰见姚鹏了。”
李新年哼了一声道:“别理他,忘恩负义的东西,算我瞎了眼。”
顾红疑惑道:“怎么啦?你被抓的时候人家可没少帮忙。”
李新年气愤道:“什么帮忙,那是有目的的,无非是为了接近我。
现在老戴被抓了,他一点声音都没有,连在老婆张君跟前都不透露一点风声,简直就是把我当贼防了,人家秦时月还知道给我报个警。”
顾红犹豫道:“你也不能太苛求他,他毕竟是警察,也有纪律约束,如果向你通风报信的话,万一被人发现可不是闹着玩的。”
李新年哼了一声道:“我生气倒不是他没有向我通风报信,而是他这么做的背后意图。”
“什么意图?”顾红疑惑道。
李新年愤愤道:“那还用问吗?实际上他自始至终都怀疑我跟老戴的案子有牵连,所以才把才把我当贼防。”
顾红迟疑道:“我倒觉得姚鹏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反倒是秦时月向你通风报信有点奇怪,难道就因为你母亲和秦川的关系?”
“有什么奇怪的?”李新年问道。
顾红犹豫道:“有句话叫做打草惊蛇,你没听说过吗?实际上你现在的样子就像是一条受惊的蛇。”
李新年又坐了起来,打开了床头灯,盯着顾红惊讶道:“怎么?难道你认为秦时月是故意给我通风报信?”
“难道没这种可能性吗?你想想,你知道戴山被抓的消息除了紧张恐慌之外还有什么好处?难道你还能跟他串供?”顾红反问道。
李新年呆呆楞了一会儿,又躺下来,说道:“不可能,我在开元县遇见她的时候都没说,并且他们还编了一个谎言隐瞒戴山被抓的消息。”
“也许后来他们觉得有必要让你知道一下,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证明戴山什么都没说。”顾红说道。
李新年好一阵没出声,最后说道:“别瞎猜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只要记住我的话就行了。”
顿了一下,又问道:“姚鹏跟你说什么了吗?”
顾红说道:“他好像挺匆忙的,没说几句话,说是最近太忙了,一直都没有见你,等忙完了这一阵找你喝酒呢。”
李新年哼了一声道:“我倒要看看他什么时候找我喝酒,可别等到我去了看守所才来。”
顾红嗔道:“你就不能说句吉利话?”
李新年翻过身去,说道:“睡吧,我明天还有事要办呢。”
顾红哪里睡得着?半个身子趴在李新年的身上,幽幽道:“如果你出了事,我在银行多半也干不下去了。”
李新年嘟囔道:“那正好啊,回家打理自己的生意,等我出来的时候就不用再为钱的事情操心了。”
顾红哼了一声道:“你自信我会等你吗?”
李新年半天没出声,最后哼哼道:“我已经想不了这么远了,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度过眼前的难关,扯其他的事情都没有任何意义。”
顾红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说道:“眼下也只能指望戴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