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响,才听到明和大长公主道:“去请敏国公夫人!”明和大长公主离开,张宛音从后面转出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太后娘娘面前,用力的抿着嘴,眼泪却是一串串地落下来,比起明和大长公主的愤怒大哭,张宛音隐忍了许多,也没有过多的说话,只低低的说了一句:“臣女任凭太后娘娘惩治。”
眼泪从她凝白的脸上,一颗颗地滚落下来,委屈又惊惧。
“此事哀家会查的,如果这件事情真的和你府上有关系……”太后虽然偏心张宛音,明面上也得公事公办,“必不轻饶。”
“太后娘娘查便是,如果此事真的和镇南侯府有关系,臣女……愿意从此青灯古佛,自此一生只奉敬太后娘娘。”
张宛音哽噎道。
“这孩子,说什么胡话,你是未来的端王妃,自然要嫁进端王妃,哪有什么一辈子奉敬哀家的说话。”
太后神色和缓地道,伸手虚扶了她一把:“好了,起来吧,先去休息,不管如何,这事跟你没关系,就算是镇南侯夫人的事情,也不可能是你的事情。”
太后觉得这事应当不可能是镇南侯夫人做的,张宛音的堂妹是镇南侯夫人唯一的嫡女,就算真的要算计徐安娇,也不可能用亲生的女儿,听起来倒像是有人算计这位镇南侯府的二姑娘。
当时最初出事的是镇南侯府的马车,镇南侯府的马车夫早就逃没了,徐安娇更像是适逢其会,比较倒霉罢了。
这件事情的后续也的确如此,查到最后,居然都是意外,镇南侯府的马车夫往这一条路走,还是张宛盈的意思,当时行进之前还特意的问过张宛盈,张宛盈挑的这路,虽然远一些,但走的是大路。
至于马车夫最后逃了,更像是被端王府的马车夫吓跑的,当时端王府的马车夫拉着镇南侯府的马车夫,让他顶罪,两方的主子都出了事情,对方的主子还生死不知,又是端王府的人,这种情形下,一个马车夫怎么担得起责任。
最后才一走了之,去镇南侯府查的时候,马车夫屋子里的东西都是好好的,甚至还有些银两留下,可见是真的突然之间发生的事情,原本也没打算跑的,事发突然,惊马撞上端王府的马车,致使徐安娇差点出大事。
事情的真相似乎就是如此。
不过徐安娇是真的伤的重,比起张宛盈伤的重多了,镇南侯夫人带着同样受伤的张宛盈,上门去向徐安娇赔礼道歉,差点被徐安娇的杯子砸中鼻梁,吓得回来之后又病了。
镇南侯府赔了不少的礼,最后甚至不得不动用原本要给张宛音陪嫁中的几件价值不一般的物品。
太后也下旨赏了徐安娇不少东西,为了安抚徐安娇,甚至还提了她的位份。
大晋这边的皇子,一般是一正妃,两侧妃,两庶妃的规矩配置,正妃、侧妃和庶妃都算是真正的皇家人,也是上皇家度牒的。
太后把徐安娇提到侧妃的位置,现在端王府就是一正妃,三侧妃。以后就算是再配庶妃,也只能有一位了。
算是把一位庶妃提到侧妃的位份上,虽然不合规矩,但徐安娇这次是真的差点没了性命,太后也得安抚一番,以后少一位庶妃就是。
张宛音也亲自带了礼,去见徐安娇,有太后身边的嬷嬷跟着,徐安娇也没敢太放肆,虽然哭成了一个泪人,好在没敢真的动手。
张宛音又是赔礼,又是道歉,等从徐安娇的屋子出来,已经是满头大汗。
站定在屋前,用力的平息了一下呼吸,而后睁开眼睛,眼底微微红涩,有几分委屈和不安。
陪着她一起过来的宫里的嬷嬷,知道她委屈,马上就要大婚了,现在闹出这等事情,她一个正妃还得来给一个侧妃赔不是,得重重的低头,任谁心里都不好受。
“明庆郡主,太后娘娘是明白您的。”嬷嬷低声安慰了她一句。
张宛音轻轻点了点头,正想说话,忽听得边上有丫环的声音:“明庆郡主,我们大长公主请您过去。”
张宛音看了看嬷嬷,嬷嬷对她点点头,方才进门的时候,说明和大长公主不在,现在突然之间又来见了,看着是有话要说,嬷嬷是奉了太后娘娘的命,陪着张宛音过来的,就怕明和大长公主为难张宛音。
见是肯定要见的,原本还想着明和大长公主不在,下次还得来一趟。
“有劳。”张宛音对着丫环客气地道,带着嬷嬷转身跟在丫环的身后,往一边的茶厅而去。
花厅里等着张宛音过来的不只是明和大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