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兮娇又怎么会让她就这么把事接下了,笑道:“太夫人,宁氏当初是衙门押走的,她如今偷偷跑回来得去衙门备个案,既然是在庵堂清修,她偷偷出门又是为了什么?既然她偷偷出了门,那么虞兰雪还在吗?也得让衙门的去查一查。”
虞太夫人和宁氏心口都突突的震了一下,脸色大变。
虞兰雪在庵堂就是一个推托,她们两都知道虞兰雪不在庵堂,在宫里,这事不能翻出来。
“三姑娘,我……我只是过不下去了,想向太夫人要一些银两罢了。”宁氏先反应过来,蓦的捂住嘴,哭了起来,“庵堂里的日子太过清苦,我就算了,雪儿……她……她还只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子,她过的如此清苦,我……我这个当母亲的没用。”
说着捶胸顿足起来。
“我……我只是偷偷进府来要点钱,还希望三姑娘网开一面,饶了我这一次吧,如果不是真的活不下去……我……我何至于此。”
宁氏服软,虞太夫人也反应过来,抬眼看向虞兮娇,道:“三姑娘,此事已经过去了,就算你再不忿,这事也过去了,雪儿和宁氏都已经得了报应,现在……也不过是偷偷进府向我要钱,你不会真的想要她们的性命吧?”
当初已经判下,而且还是宫里的意思,虞兮娇如果反对就是对宫里不满,对皇家不满。
虞太夫人抓住了这个由头,反问虞兮娇。
宁氏则哭成一个泪人一般,苦苦哀求,看着令人伤感,必竟她曾经是征远侯府的二夫人,就算是现在也是虞太夫人的媳妇。
虽说偷偷跑出来不对,但也罪不至死,若虞兮娇再紧紧的抓住这一点,就有些说不过去,甚至还会被人说成狠戾,心胸狭窄,为人恶毒。
一个闺中少女怎么承得起这样的名声。
这婆媳两个一唱一和,很快就应和起来,甚至于虞太夫人说到最后还侧身抹了抹眼角的泪痕。
“太夫人不想追索此事?”虞兮娇不慌不忙的反问。
宁氏来了就别想这么安安份份的回去,她接下来的行事,不能让宁氏给搅和了,不过,她不会主动出面应下这么一个坏名声,明月早就安排了人手在后门外……
“就这一次,饶过她吧,必竟她也是因为雪儿。”虞太夫人点头,恨铁不成钢的斥责宁氏,“当初都是你干的好事,连累了雪儿,如今落到这个地步,也怪不得谁,可怜雪儿是真正的受你连累,如果不是看在雪儿的份上,我……怎么也不会饶了你。”
说完吩咐人去取了银票过来,当着虞兮娇的面,把银票给了宁氏:“以后不要再来了,你……我不想看到,我会派人去看雪儿的。”
“太夫人……”宁氏捏着几张数额不大的银票,哭的泣不成声,“太夫人,我错了,我错了,我以后再不会了。”
此场景,任谁看了都觉得虞兮娇若是再追究,就过了。
“来人,把宁氏带走,以后若谁放她进府,必重责。”虞太夫人招呼人手,厉声道。
过来一个婆子拉着宁氏就往外走。
见虞兮娇没有伸手拦人,虞太夫人松了一口气,宁氏也急忙一抹眼泪,跟着婆子就走。
婆子带着宁氏往后门出去,虽说这事已经在太夫人面前过了一个明面,但比起光明正大走前门,婆子觉得还是后门好,神不知鬼不觉,这种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虞兮娇看着这一对婆媳唱作俱佳的把事情解决了,拿起手边的茶杯喝了一口,不置可否。
“太夫人,要不要针灸?”大夫开口问道,打破了一室的安宁。
“有劳大夫了。”虞太夫人看看虞兮娇,见她只是安静的坐在一边喝茶,当下点头,方才的事情吓了她一跳,才一会就一声冷汗,这会更觉得不适。
但她又不放心虞兮娇,生怕她又出什么妖娥子,看了看虞兰云,和颜悦色的道:“云儿,你陪你族妹去厢房坐坐,我一会就好。”
“太夫人,不必了,我还有事要先回府,今天过府来就是探望太夫人的身体。”虞兮娇摇了摇手。
“那这大夫……”虞太夫人试探道。
“大夫既然请过来替太夫人看病,自当有始有终,麻烦太夫人一会让人把大夫送回去。”虞兮娇道。
“好。”虞太夫人笑着点头,虞兮娇离开她才能真正的放心,就怕虞兮娇一直不走,惹出其他事情。
和虞太夫人说清楚后,虞兮娇和虞兰云一起离开,虞太夫人光顾着让虞兰云送送虞兮娇,也没想着要让虞兰云也回去,生怕虞兮娇又上门,自己没有精力应付,反让虞兮娇有了可趁之机。
别说是府里的丫环、婆子,就连自己要看住虞兮娇都有心无力,有虞兰云在,至少有一个可以牵扯之人,免得虞兮娇肆无忌惮。
大夫的针灸不错,一套针灸完,大夫洗手准备离开,虞太夫人立时觉得舒适了许多,正想和大夫套套近乎,再约下一次就诊,就见自己之前派出去的心腹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太夫人,二夫人,她……她……被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