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理由听着说得过去,但其实也不是必须的。虞兮娇只是传了一封信,有店铺的管事的话证明,再有虞兰云的话证实一下就行,她这里就是过过手,掀出这事的不是她,至少在这件事情里,她看着什么也不知道。
但若说一定要考证,也是可以的,必竟她也算是一个当事人。
马车里的虞兮娇睁开眼睛,对车外道:“明月。”
“姑娘。”明月急忙道,目光扫过衙役,又扫过树边休息的人,这人方才似乎动了动,方才没注意,这人的衣裳居然有些陈旧,有些地方还破了口子,鞋子倒是很新,很有几分违和的感觉,宽大的衣裳处鼓鼓的。
虞兮娇一掀车帘,扶上明月的手。
明月急忙回神过来,扶着虞兮娇下马车,正准备看向衙役,眼角忽然扫过一处,骇的大叫起来:“姑娘,小心。”
手用力一推,虞兮娇的身子就往马车轮子下滚去,血光乍现,尖利的惊叫声……
“行刺娇儿?”虞瑞文脸色大变,手一哆嗦,蓦的撑住床沿要站起来。
“侯爷,大长公主让您不必去了。”周夫人慌忙伸手扶住他。
“到底怎么回事?”虞瑞文烦燥的道,困难的斜靠在床上,“娇儿有没有事……母亲……怎么说?”
“大长公主让您安心,说是人没大事。”周夫人忙道。
一听没大事,虞瑞文整个人软了下来,背心处一身冷汗,这时候脑袋才反应过来,暴跳召如雷,“人呢?是谁行刺的,是谁要行刺娇儿,刑部衙门是干什么吃的,怎么连让人到门口行刺,这还有公理吗?”
“侯爷,人已经被抓住了,齐王世子的人,听说齐王世子正巧过去,否则这个就抓不住,那人熟悉道路,一击之下就逃离了。”周夫人道,听到这个消息她也后怕不已,她怎么也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三姑娘好好的出门,差点连命都没了。
“查,一定要查,给我准备衣裳,我要去刑部衙门。”虞瑞文扶着床沿困难的起身,站着比坐着稍好一些,现在他根本坐不下,想到女儿差点出事,他再躺不住。
“侯爷,大长公主让您好好休息,这事她会管的。”周夫人劝道。
“母亲……会管?”虞瑞文停住。
“是,大长公主亲自去了衙门,让您别在这个时候……过去。”免得添乱,这是安和大长公主派来的人说的话,这话周夫人当然不敢直接抛出来。
“好,我……等消息。”虞瑞文重新趴下,指使周夫人,“你现在就派人去两处地方,一是刑部衙门,一是大长公主府上,但凡有什么消息,马上报给我,我看是谁想要娇儿的命,我跟他们拼了。”
虞瑞文气的眼眶都红了。
他的小女儿,养在深闺,什么人也没得罪,却一再的出事,如今更是行刺小女儿,是谁这么恨小女儿,谁这么容不下小女儿。
是钱氏吗?钱氏,和钱氏有没有关系?
“先等一下。”虞瑞文叫住正想出去的周夫人,“你去钱氏处看看,钱氏有没有出来过,再看看有没有人进去和钱氏说过什么话。”
如果不是钱氏现在已经被关起来了,虞瑞文必然冲到钱氏处,可现在……现在还有谁会要女儿的性命?
虞瑞文心里火烧火撩的难受,恨不得现在自己就爬起来到刑部大闹,让刑部的查问清楚,到底是谁要行刺女儿。
刑部尚书这时候疼不已,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有人对虞瑞文的这个女儿动手,而且还偏偏选的是自己的衙门前,看到安和大长公主气势汹汹的过来,刑部尚书一个头两个大,这事怎么就闹到这种程度。
“大长公主,这事……已经查问过了。”刑部尚书招待面沉似水的安和大长公主,人幸好抓住了,若是让人再逃了,他就更没脸了。
“查问的如何?”安和大长公主手中的茶杯重重的落在桌子上,冷声问道。
“这……就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是个姓李的安排陈二行刺虞三姑娘,这个姓李的现在已经跑了,他之前说的住所都是假的,这个所谓的朋友也是陈二前几天认识的,就喝过几次酒,吃过几次饭,他真实的情况一问三不知。”
刑部尚书头疼不已。
人是抓住,问就什么也不知道,抓姓李的又跑了一个空,可以说这个人抓住也没多大的效用,只知道这人拿了钱行刺今天到刑部的一位姓虞的姑娘一刀,然后逃跑,至于其他的,什么也不知道。
这人还有过命案,是一个亡命之徒,其他就再问不出什么,至于他的那些个狐朋狗友,也查不到其他线索。
所有的线索,在这个姓李的不见了之后,就全没了。
安和大长公主冷冷的看着刑部尚书,眼神逼迫:“此事难道不和刑部内部有关系?大人不查查刑部内部吗?”